是啊,怎么可能会是容里呢?
这十几年来容里照顾容祁,替他请大夫,照顾他的日常,这点点滴滴,他们都看在眼里,怎么会都是假的呢?
只是,恢复以后的容祁,却在这细致的照顾里,发现了一些诡异。
比如在之前请大夫的时候,大夫只是随意的给他把脉,然后写了一些方子留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之后各种大夫来,都是一样。
最开始给他送饭的时候,放下食盒就离开了。
过来大约一个时辰才会回来拿食盒。
后来,就变成了让他去前面吃饭,直到他会做一些菜以后,王氏便不太愿意让他在家里吃饭。
于是容里便让他自己回去弄,时不时带一些菜便离开了,偶尔才会叫他到前面去吃饭。
但是,照村里人的说法,却是容里四处奔波为容祁求医,但是大夫却说他们无能为力。
还有一个地方他觉得很奇怪,那便是,容里请来的大夫身上,现在想来,就和现在的容里一样,有一种肃杀的感觉。
如果说单单就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容祁怀疑容里。
让容祁真正怀疑容里的便是送饭这件事,村中人说,容里每次都会亲眼看到他吃完了才会放心的拿着食盒离开。
但是,事实却是送饭之后的一个时辰,容里都不在,那么按照说法,这一个时辰容里又去了哪里?
在他和殷叔说过一切以后,殷叔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容里怕是借照顾之名监视他。
再结合容祁失去记忆前的那段模糊记忆,这背后牵扯的恐怕……
“你到底是谁?”容祁冷冷开口。
闻言,容里突然大笑出声,说出的话却无比冰冷:“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没想到主子一时心慈手软竟是留下祸端,只可惜……”
容里话还没有说完,嘴角突然流出黑色的血来,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殷叔上前查看,末了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呼吸,是服毒自杀。”
容祁冷冷的看着容里的尸体,沉默着不发一言。
容里一死,所有线索都断了。
只是回过神来的苏绣却没有再去管那个倒在地上的容里,而是撑起身子走到容祁面前,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包住了容祁还在流血的手。容祁微微侧头,看着帮他包扎伤口的苏绣,突然伸出手,在苏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起了她,头也不回的往回走着。
苏绣安静的呆在容祁怀里,没有说话。
即便她并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容里为何会变成这样。
但是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容祁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和伤痛。
即使容祁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也能感觉出来,不知道为何,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容祁沉默着将苏绣放在床上,又沉默着起身出了门。
过了一会,再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大盆水。
放下水,容祁便要转身出去,苏绣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容祁回过身,但苏绣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容祁也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绣。
“你……”
刚打算开口,容祁却突然勾唇一笑:“绣绣要是想让我留下看着的话……”
苏绣脸色一红,在心里唾弃自己,干嘛要担心这个可恶的家伙,别开脸,开口道:“你出去……”
见容祁出去,苏绣脸上的热度这才淡了不少。
而走到院子里的容祁,却是看着天空不发一言,他知道苏绣在担心他,即便苏绣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的绣绣,他很了解。
只是这些事情,太过沉重,太过复杂,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苏绣去知道。
直到苏绣端着木盆出来,容祁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明天,事情解释清楚,我就送你离开。”容祁淡淡开口,神色如常。
苏绣微愣,沉默良久,终是点点头。
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
在背地里伤害小王氏的其实是容里,而容里的目的是为了陷害苏绣。
估计容里是打算在苏绣被逐出云溪村以后,在她身上寻找玉牌的下落。
其他的容祁再没有多说。
在亲眼见到容里并非是原来那个容里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事情水落石出,生活也恢复如常。
只是云溪村没了村长,便相当于群龙无首,在众人的一致商讨之下,大家决定过几日再从村中一些有资历的人中选出一个村长来。
吃过晚饭,容祁便打算帮苏绣收拾包袱,刚打开衣柜,就听到苏绣淡淡的声音:“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等苏绣刚刚将包袱打结,今天一天都有些隐隐作痛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忍住腹痛的感觉,苏绣面色如常的跟在容祁身后,但疼痛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从家里,到林晖家,短短半个时辰的路程,却让苏绣觉得无比的漫长,伴随着阵阵疼痛袭来,苏绣的额角渐渐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冷汗。
觉察到苏绣有些不对劲,容祁微微皱眉看向苏绣:“怎么了?”
强忍着疼痛的感觉,苏绣笑着摇摇头,并不想让容祁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林晖便牵着牛车等在了村口:“容祁,你……”
之前,容祁让他把牛车牵出来,他还不明白容祁到底要干什么,如今,看到苏绣身上的包袱,林晖便明白过来。
但是,事情不是一惊水落石出,证明了苏绣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