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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聚火蜥灵筋的工作漫长而有序地进行着,苏澈被这四大施法者的灵压压得已经开始有些神情恍惚,最后只能沉浸在一片昏沉当中,也实在没有弄清时间到底过了多久,直到龙潜满头大汗地落下了最后一刀的时候,整张被切割好的灵筋脉络突然发出了如之前那样耀眼的红光。
苏澈被那突如其来的红光耀得晃了眼,但在下一刻,一股绿色的灵气便从法正身上散出,将整张粗细有致的脉络都浸润在自己的灵气当中。
只见有一丝最为精纯的绿色灵气从法正心头窜出,在他的指尖萦绕了一周,之后便开始化为一股极细极长的灵气丝线。
在整个重铸的过程中,由擅长于使用剑气的龙潜来负责切割灵筋,而下一步将切割好的灵筋融入到苏澈体内的事,则由灵气天生就带着治愈之力的法正来完成。
法正乃佛修修士,加之其本身为木系单灵根,是最适合习用修复术的人。
木属性的灵气浑厚温和,几乎能与任何体质的修复对象相容。而木又代表着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生命力,在五行中主生发成长。所以在这四个施法修士中,再没有人比法正更适合进行“融入”这个步骤了。
从龙潜手中接掌了灵筋,法正双手合十后朝苏澈道:“那么,我就开始了。”
如果说之前被灵压所迫是一种折磨的话,那么在“融入”这个步骤里,苏澈将会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酷刑。
依旧用手术做比喻的话,切割的过程只不过是类似于消毒一类的术前准备,与真正要下刀的惨烈相较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因着苏澈本身已是四灵根,唯独缺一道火灵根。
所以,想要变成五灵根,必须要在全身原本的筋脉里再融进一道火灵根。
这融入的过程,原理就跟抽丝剥茧差不多——法正必须用这道如手术刀一样的灵气丝线将苏澈的经脉从皮肉中分离出来,然后再将与苏澈身体的相应的部位的聚火蜥灵筋“捆绑”在一起,在用灵气促使它们相容之后,再重新植入苏澈的身体里。
可人的经脉有数不清的千千万万,又偏偏是身体最为敏感之处。
正如常言说十指连心,若是伤到了手指会比伤到其他地方都要来的疼,这无外乎就是因为手指上的经络丰富且复杂的缘故。
但如今的重铸,需要剥离的又何止是十指之经脉?
即便法正的灵力比起其他人来说具有无可比拟的愈合力,但伤就是伤,就是愈合得再迅速,也无法避免任何融入过程中所要经受的痛苦。
法正是将灵气丝线从苏澈的脚部开始从下往上进行融入的。
因为头部是经脉最为聚集之地,所造成的痛楚也是会是最大的。
如果一开始就从头部着手融入的话,众人都担心苏澈有可能没有办法撑到最后——苏澈在整个融入的过程中都需要保持清醒的理智,所以最不能先动的就是头部。
虽然苏澈已经对这种疼痛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当法正操纵的灵气丝线剥开第一道经脉的时候,苏澈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背部全都被冷汗浸透了。
那种被尖刀刺入肉中反复拉扯的感觉已经让人犹坠地狱,但当这种切割是围绕着最为敏感的筋脉进行的时候,这种疼痛感更是可以让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苏澈瞬间就白了脸,呼吸也变得万分沉重。
苏澈真是后悔没有在重铸之前先灌一副哑药进去,这样一来就算是痛死也不会□□出声了。
仿佛是察觉到了苏澈的痛苦,负责固阵的安齐远之前还算是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可自从法正开始主刀之后,额上竟也开始浮现薄汗,原本一直平静无波的表情渐渐出现了龟裂,眼皮子一直在翕动着,明显能察觉到他想要睁眼视物的冲动。
苏澈一看安齐远不妙,更是强自忍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疼痛,差点没生生咬碎了一口白牙。
灵气丝线开始不断地向上涌进,虽然整个操刀过程没有淌下来一滴血,但苏澈依旧能用肉眼看到自己不断被刨开的皮肉,和经过法阵的加持、开始透出四种色泽的四灵根经脉。
脚趾、脚踝……
小腿、膝盖、大腿……
腰部、前胸、手臂……
苏澈压抑地默念着已经被融入了的部位,他甚至想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好去感知那些被融入了新的灵筋的部位,可那些被法正切割过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火辣辣的剧痛,但人偏又像高位截瘫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苏澈感觉自己此刻已经不是可以用什么汗如雨下,汗出如浆这种词来形容的了。
在这种比凌迟还要让人恐惧的痛苦中,苏澈只觉得身体的水分都快要被不断增加的聚火蜥灵筋给烤熟了。
那些被融入过的地方,都开始透散出一种诡异的鲜红。
苏澈只觉得自己的口腔里此刻应该都是鲜血,但讽刺的是他却连血液都快被蒸干了。
每熬过一秒,他都无法想象前一秒是怎样被自己撑过来的,而当这一秒过去,他又似乎能隐约地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已不是之前的那个自己。
那些被改造过的部位,与剩下的头部仿佛完全脱离了联系。可剧痛却依然如影随形,但苏澈却依旧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睡过去。
一直在以极快的速度剥离经脉的法正面色凝重。
与不忍直视而闭目的安齐远相比,法正在重铸里充当的则是要将苏澈的一切痛苦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