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笑着,摸了摸祐哥儿的脑袋。
回了屋,姚氏让祐哥儿带着弟弟出去玩,这才上前道:“二爷,妾身亲自替你沐浴吧。”
不过三四日不见妻子,这会儿看去,却觉得妻子瘦了许多。姜二爷视她如命,哪里舍得她掉一滴眼泪,这会儿看着她眼眶泛红,这气色也不好,显然这几日来,都没怎么休息好。
姜二爷心疼,一把将人抱住,问道:“害怕吗?”
姚氏一听,旋即落泪。
她忍不住低声抽泣,诚实道:“妾身怕极了。”
姜二爷觉得心更疼了。他道:“不会的,以后都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只是窈窈,经过这回,我怕是不能再给你什么了,日后得靠我大哥了,你会不会觉得你男人窝囊?”
这些年他努力,就是想让妻子过上好日子。他知她什么都不在乎,可他是男人,他在乎。
官场上,有哪个人是干干净净的?这回只是他倒霉罢了。
他忍了,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姚氏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女人,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一听姜二爷这般说,便含泪道:“妾身只要二爷好好的,旁的什么都不在乎。二爷,你也不要太难受,有些东西,咱们不要也没关系。”
姜二爷这心登时就柔软一片,有这么一个妻子,就算拿最尊贵的位置给他换,他都不换!
姜二爷缓缓开口,眼底一片柔软,吻着妻子的小嘴厮缠一同,才哑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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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梁王坐在玫瑰椅上,同身旁之人说着话:“这玲珑糕香糯可口,沈姑娘不妨尝尝看。”
这语气,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和殷勤。
梁王多年养尊处优,昔日的风度翩翩早已成了如今的大腹便便。而眼下,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子,见她虽然如今已经过了三十,兴许是因为保养得当,瞧着仍是有当年的风韵。
当年晋城鼎鼎有名的才女沈如意,其名声虽不及谢九,却也是晋城难得的佳话。
只是后来沈如意,却离奇失踪了。
而梁王年轻的时候,也是沈如意的裙下之臣,只是沈如意为人孤高冷傲,是个视金银如粪土的,饶是梁王身为王爷,也不曾多看一眼。许是男人的劣根性,女人越是不理不睬,男人越是有兴趣。
而去年,梁王在晋城偶遇沈如意。
这般年纪,心里头早已没有那些情情爱爱,可梁王看见沈如意,就勾起了他年轻时的往事,是以对沈如意,也就殷勤了些。
至于这沈如意,虽还是同当年一般的性子,可对他,却不像当年一样,倒是愿意坐下来,陪他说说话。
他知她在晋城无依无靠,便在城郊买了一座宅院赠予她,有什么好东西,也通通给她。沈如意也极给面子的一一收下。
这一年多,梁王虽未碰这位沈如意,却也不心急,倒是愿意就这么单单简简的帮她。
沈如意已经三十出头,今日穿着一袭月白底子樱花纹样宝蓝滚边缎面对襟褙子,梳着随云髻,髻间插着垂银丝流苏翡翠七金簪子,这身打扮,比之当年的清水出芙蓉,倒是多了几分贵气。
沈如意一双眸子看向梁王,涂抹朱红口脂的唇瓣稍稍一弯,道:“上回的事情,多谢王爷。”
指的是姜二爷被人指责贪污受贿之事。
弹劾姜二爷之人,梁王曾有恩与他。
梁王笑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知道,当年沈如意离开晋城之前,是留在卫国公府教几位姑娘读书识字的,后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如今看来,这沈如意,仿佛是恨极了卫国公府,特别是姜二爷。
这姜二爷,可是够倒霉的。
二人说着话,外头便传来一阵嚷嚷声。
梁王侧过头,见佳人蹙眉,便霍然起身,打算斥责来人。
这会儿书房的门打开,进来的却是衣着端庄的梁王妃。
梁王妃早就察觉到了梁王外头有人,可男人素来花心,有权有势,外头养人不稀奇,只是今日,这贱人却送上门来了。
这让她如何忍得?
梁王妃气得牙痒痒,可在沈如意面前,却保持着正室该有的气度,朝着梁王行礼,然后才含笑打量着沈如意,道:“王爷,不知这位妹妹是……”梁王妃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娇滴滴的年轻小妖精,未料是个半老徐娘,一时倒是多了几分底气。
梁王对沈如意素来倾慕,却未同她提过男女之事,如今听梁王妃这般说,怕佳人气恼,则朝着沈如意赔笑:“沈姑娘,本王同王妃有家事要谈,这会儿派人送姑娘回府吧。”
沈如意微微颔首,屈膝退下。
梁王妃见自己的夫君对别的女人如此低三下气、伏低做小,气得袖中的手都攥紧了几分。
沈如意视若无睹,不急不缓出了书房,半点未将这位梁王妃放在眼里。待走远了些,才听到身后的书房,传来了梁王妃的哭闹声,和梁王的斥责声。
沈如意笑了笑。
沈如意身后跟着的绿衫丫鬟抬眸,小声问道:“姑娘这会儿是回宅子,还是——”
沈如意面无表情,道:“回去吧。”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城郊的住处——滴翠苑。
滴翠苑是梁王赠予沈如意的宅子,去年沈如意初回晋城,敲遇到了梁王。梁王念着旧情,有意献殷勤,沈如意自然是接受了。
好在梁王只当她是红颜知己,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