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眼眸一冷,“既是良枝行事那又与本君何干?”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与他无关就好,此时此刻不能再节外生枝了,但是随即却暗恨良枝这个无能的奴才,下手也就下手了居然还留下这种致命的把柄,看来柔福宫不能再留他了!
良心扯了扯嘴角,看着从前在他们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如今却只能同样跪在地上的文舟,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道,面上的伤口让人看起来觉得更加狰狞了,“怎么会无关呢,文卿君!良枝可是为了替您“分忧”才会要将奴才二人除之而后快啊!”
文舟心里再次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冷冷的开口道,“荒谬,本君根本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命良枝对你们下手?更何况,本君是主,你们是仆,要除掉你们何须暗中行事?一道命令就能让你们永远消失,何必费如此周折?”良枝到底为什么对这个人下如此狠手?还有良元是谁?他说良枝是在为他分忧?他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吩咐过良枝做什么……
良心觉得眼前的一切真是讽刺,他是主,他们是仆?是呀,他是高高在上的文卿君,所以他的命是命,可是就算他们是身份低下的宫侍,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也不会被任何知道,这样的命运,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甘!
他自己也就算了,本就平凡无二,可是良元是那么的清俊怡人,温柔善良,像他那样的出色的人丝毫不比这些世家公子差半分,他才配做人上人,而眼前这个人,什么出身世家,身份尊贵,只不过蒙受着祖荫罢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出身,那么歹毒的心肠,这个人怎么配为君?
“确是如此呢,高高在上的文卿君要两个小小的宫侍消失,只要一个眼神足以,根本不用弄脏自己的手,自会有人替您动手!就像前几年消失在柔福宫的宫侍良琴,良言等人一样,对吗?文卿君!”良心冷笑的说道。
文舟心里一惊,对方口气中的恨意很明显,虽然他不记得什么良琴,良言,但是他却明白良心所指为何!他这几年随手处置的宫侍太多了,而且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低阶宫侍罢了,死了就死了,他哪会费心记得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
“满口胡言,本君根本不认识你嘴里所说的人,而且良枝这些日子并未出现在柔福宫,本君根本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些什么!”他说的是实话。/
锦灵夏闻言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道,“文卿君不识得那些人倒也情有可原,只是有些可惜……”若是这世上真有冤魂的话,这个文卿君是不是会被一群索命的冤魂紧紧的缠上呢?
转头瞧向良心道,“告诉文卿君,为何良枝会对你们下手。”
良心笑了,“为何?因为奴才发现了文卿君虐待皇子的秘密!”良元是被他连累的……他恨良枝,他恨文舟,但是他更恨他自己!为什么良元要死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何其无辜!为何要成为他们争斗下的牺牲品……
良元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后君,而他会是良元身边最信任的内殿总管……他明明这么认定了,却不过几日就美梦成碎,阴阳相隔了……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众人哗然,虽然早已能认定文卿君只是在狡辩,但是真的听到这样的指证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世家公子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不约而同的想到,文家这次定然会栽个跟头!
唯有东方娴怡面色无波的扫视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小小的七公主身上,眼神晦暗如深,令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安平帝闻言勃然大怒,面目布满了寒霜,一字一句的说道,“良心,将你所见一一道来!”这份愤怒可不是装的,她的确对此事早就隐怒在胸,却因为各种顾忌,未能对康儿伸出援手,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之意的……
“奴才和良元原本是柔福宫幽阁的书侍,去年在无意中得罪了外殿总管良枝,被贬到了侧殿做了清扫杂役。良元喜欢读书,所以奴才会偷偷跑去幽阁替他取书,待他看完再放回原处。”说道此处,良心蓦地停了下,再次开口,声音沉了许多,“七日前,奴才去还书之时,却无意中撞破初平总管抱着满身血痕的四皇子从一处暗门走了出来,奴才当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因为要还回去的那本闲谈诗话原本放的比较角落,所以奴才幸而没有被总管发现,侥幸逃过一劫!”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奴才只顾得害怕,却忘了将手里的书放回去,又原封不动的带了回去。且回去的时候正巧赶上,良枝又在为难良元,奴才顾不得隐藏,性急的冲了上去,于是被他发现偷偷去幽阁之事。他要惩罚奴才,良元也被连累,要一起罚!奴才为了逃避惩罚,天真的以之前所见为要挟,却不知此事成了我们两个的催命符……”都是他的错,待良枝死了,他定会下去陪良元,向良元请罪!
文舟越听越心冷,幽阁确是有通往暗室的另外一条通道,初平行事居然会被人瞧见……七日前正是他上次对康儿动手的那次,文舟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文越琴看着儿子难看的脸,意识到这次的事定然是难以简单的揭过了……文舟啊文舟,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的不知轻重!初平是怎么看着你的,你们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把柔福宫的良枝带上来!”安平帝冷冷喝道,证据在手,容不得文舟狡辩。
东方景陌只是轻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