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蓝雪侧头看她,微微一笑:“你既知道这个道理,我也就不说你甚么了。”

缃姐儿哈哈大笑:“那你方才还对大姐姐无礼,难道不是一样的损人不利己?”

绛姐儿面色一红,又要朝前扑,唬得玉盘亲自上前,将她死死地拦住了。

容蓝雪无可奈何,只好把话挑开了说:“三妹妹,五妹妹,不管你们怎么对我,害的都只是你们自己,说句不知羞的话,我同宗家三公子的亲事,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你们对我无礼也好,挑衅也好,除了败坏你们自己的名声,害得你们自己嫁不出去,又还有甚么好处?如果你们还是想不通,那就尽管继续闹罢,等过上几天,我风风光光出门子,留下你们在临江县因为脾气太坏嫁不出去。”

“甚么嫁啊娶的,你好不知羞……”绛姐儿嘀咕了一句,却又哭闹起来,“你不就仗着说了门好亲事,洋洋得意么,有甚么好骄傲的,这门亲事,原本是我——”

她话没说完,就叫缃姐儿捂住了嘴,缃姐儿一面叫玉盘来帮忙,一面骂她:“三姐姐,说你不懂事,你还真不懂事,你自己想坏了名声嫁不出去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害了我!你要胡言乱语,回你姨娘那里说去,别在这里发疯,你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宗三公子有私呢,莫非你想与他做妾?”

绛姐儿瞪大了眼睛,口中呜呜出声:“作甚么我就要与他做妾?”

缃姐儿笑了起来:“行为不检点的女孩子,可不只能与别人做妾?”

绛姐儿气急,拿脚踢她,两人又闹作一团。容蓝雪无法,只得让人强行把绛姐儿架出门,到二门上坐马车,送回容府。

送走绛姐儿,容蓝雪又想把缃姐儿塞上另外一辆马车,不料缃姐儿却不肯走,道:“大姐姐,你方才说错了,我今日前来,一没有对你无礼,二没有无礼,就是同绛姐儿闹,也是她先挑起来的。”

容蓝雪笑道:“那你是来作甚么的?”

缃姐儿把容蓝雪拉到屋里,却不说话,只朝左右看。

容蓝雪屏退左右,道:“说罢。”

缃姐儿这才神神秘秘地道:“大姐,你可晓得太太为甚么要急着把你嫁出去?”

“为甚么?”不得不否认,容蓝雪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因而即便知道缃姐儿很可能没怀什么好意,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缃姐儿把声音压得极低:“听说,是因为二姐姐有隐疾,没有甚么寿数,所以才急着把她给嫁出去。”

对此容蓝雪也不是没有猜想过,但却极度表示怀疑:“青姐儿我们又不是头一次见着,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你可莫要胡说。”

缃姐儿却道:“若是能轻易看得出来,又怎么称得上是隐疾?”

容蓝雪想想也是,不然又如何解释江氏急着嫁她出门的目的?只不知这事儿李家知道不知道。容蓝雪想着,道:“就算青姐儿有隐疾又如何,咱们该怎么还是怎么。”

“那怎么能一样!”缃姐儿急了,“你瞧瞧太太因为着急,给你这挑的都是些甚么样的人家,完全没有替你打算。”

“怎么没替我打算了?”容蓝雪看着缃姐儿,意味深长,“宗家与我们容家门当户对,宗三公子又是那样的人才,我有甚么不满意的?”若是宗云龙不好,你同绛姐儿今日又怎会登知园的门?

缃姐儿听出了容蓝雪的意思,脸上一红,但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道:“大姐姐,我也是刚听别人说,生怕你以后受苦,这才巴巴儿地跑来跟你说,我是一番好心,你可千万莫要误会了我——我听说,那宗三公子宗云龙,家中人口极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就罢了,更叫人咂舌的是,他年纪轻轻,尚未婚配,屋里就已经好几个通房了,而且这些通房大多都是长辈所赐,别说卖了,就是打都打不得的。”

这是在有针对性地暗示她么,看来她当初所说的不管是谁,只要肯为她遣散通房就嫁的话,是传开了。 [到缃姐儿的耳朵里了。

容蓝雪肃然而立,看着缃姐儿正色道:“五妹妹,不瞒你说,我对于匆忙间嫁给宗三公子,本来是有些疑虑,但听了你的话,我觉得我是非嫁不可了。”

缃姐儿愣住了:“为甚么?大姐姐不是最痛恨通房的么?”

容蓝雪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愤然道:“听说婚期都已经定了,太太叫我明日去府里呢,想退亲也来不及了,咱们家必定得有一位姐妹嫁给宗三公子,如果他真如你所说那样不堪,我身为长女,若不一马当先,难道还要推其他姐妹入火坑么?”

“大姐姐……”缃姐儿怎么也没想到容蓝雪居然会这样理解她的话,一时欲哭无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好不难受。

容蓝雪紧紧抓住她的手,满脸感激:“五妹妹,真谢谢你,若不是你提醒,我贸然去退了亲,可不是害了姐妹们了?这叫我这个做姐姐的良心怎么能安?”说着就叫玉盘:“把前儿太太赏给我的那只镯子拿来,我要送五妹妹。”

缃姐儿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哪还有心思去要江氏送给容蓝雪的镯子,那可是江氏给容蓝雪添妆的,她拿了****见着,只会更加堵得慌。于是不等玉盘转身,缃姐儿就拦住了她,对容蓝雪道:“大姐姐,我是来劝你不要嫁过去的,其实这门亲,咱们不结也罢。”只要哄得容蓝雪退了亲,接下来的事,她就有把握了。

容蓝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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