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周公瑾,你是故意的吗?”
八日一早,孙权正待领兵从由拳南下,北方却突然传来了吴县已被锦帆攻破的消息,孙权当下的第一个反应是:这绝不可能!
一天!
才过了短短一天时间,有五千大军驻守的吴县怎么可能失陷?更何况断后的还是素来足智多谋的周瑜?
江东上下其他人的反应也跟孙权差不多,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他们倒是没有跟孙权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周瑜是为了怄气才故意败给锦帆,毕竟要不是周瑜,也许在去年,他们江东就已经被锦帆覆灭。
张纮道:“主公,如果消息属实,我们必须立即加快脚步,锦帆轻装上阵,又有两千骑兵,行军速度必然极快,而我军中多有老幼妇孺,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锦帆追上!”
朱然提议道:“主公,不若抛下不必要的累赘,以此来加快我军的行进速度!”
张纮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问道:“朱将军,不知你口中所说之累赘,所指何物何人?”
朱然神情阴厉,毫不退让道:“事急从权,听说乌程的魏延已经出兵,我军如今深陷绝境,在此情形之下,妇人之仁只会令我江东更快的走向灭亡!”
“荒谬!”张纮大声斥责道,“若主公真的抛下老弱妇孺不顾,只会使我江东上下离心离德,纵然事后顺利退入会稽,主公身边也将再无人真心辅助,我江东来年又谈何东山再起?”
朱然冷笑道:“来年?如果主公不能尽快突破锦帆的封锁,我江东还能有来年吗?”
“你……”
“够了!都别吵了!!”孙权大喝一声,额头青筋爆绽,阴沉着脸打断了两人的激烈争吵,“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吵吵吵,是嫌我麻烦事还不够多吗!?”
见孙权动怒。现场顿时噤若寒蝉。
自孙权上位以来,江东诸事不顺,孙权的脾气也是变得一日比一日暴躁,情绪就好像夏日里的天气般令人难以预测。在这个节骨眼上,众人自然不敢再触他的霉头。
深吸一口气,孙权努力冷静下来,撇头问张昭道:“子布,子衡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张昭摇头道:“尚无。余杭之西有贺齐领兵牵制,子衡未必能抽的出身来!”
孙权咬牙恨道:“贺公苗,这个叛臣,某早晚有一日要让其自食恶果!”
孙皎皱眉道:“如此说来,要突破魏延的防线,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孙静道:“或可让孙长绪从会稽发兵来援!”
孙皎苦笑道:“父亲,时间不够啊,等援军抵达,王冲怕早已领兵杀至!”
顾雍上前一步,对孙权作揖道:“主公。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走陆路,由海盐直接乘船南下,自可在余姚一带登陆!”
“水路么?”孙权喃喃一声,不由陷入了沉思。
张昭道:“元叹此法虽好,可短时间内,我们又该从何处去征集那么多船只,以供我大军渡海?”
“子布此言差矣!”顾雍笑道,“海盐一带多有渔民,若能将渔船尽数征收,至少可供三四千人同时乘坐!”
“三四千人?”
顾雍点头道:“没错。我顾家在海盐颇有产业,这个数字应该差不了太远,或许此法不能将所有人都送往会稽,但至少可先助各位以及各位的家属脱离险境。”
顾雍此言一出。在场官员不禁频频点头,唯独武将们一脸沉默,因为谁都知道,文官们可以毫无负担的随孙权先走一步,但武将……却必须留下来继续领兵去冲击锦帆的封锁。
这时,孙权也发问了:“我若走了。谁留下来统领大军?”
下意识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孙静。
在与锦帆的连场战役中,江东的将领早已死的死,降的降,就连最有能力的周瑜,此刻也已生死不知,剩下的,就只有小猫两三只了。
或许孙静的能力并不出众,但就资历而言,他无疑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孙静摸了摸脖子,笑道:“看来我还真的是众望所归啊!”
孙权默默的看着孙静,询问道:“叔父,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静耸了耸肩,坦然道:“虽说我自知能力有限,但我孙氏正值多事之秋,仲谋若有需要,我自当仁不让!”
闻言,孙权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孙静是自己的叔父,他若开口拒绝,自己还真不好强迫。
“不过仲谋,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统兵,但你也需得满足我一个要求!”
“叔父请讲!”
孙静深深的看了一眼孙皎,道:“带叔朗一起走!”
孙皎脸色一变,大声反对道:“不,父亲!我要留在军中与父亲并肩作战!”
孙静沉声痛斥道:“混账东西!此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做主!?”
孙皎硬着脖子道:“反正我不管,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你……”孙静憋红着脸,颤抖的指着孙皎,“逆子,你想气死为父不成!?”
“我……”
“叔朗,就依叔父的吧!”孙权上前拍拍孙皎肩膀,劝道,“若你留在这里,我身边岂不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其实孙权很能理解孙静的苦心。
孙静跟其父孙坚一样,都育有五子,可长子孙暠跟次子孙瑜,都在去年的战争中分别被锦帆大将魏延及郝昭所杀,剩下的三个儿子,四子孙奂才七岁,幼子孙谦更是刚出生不久,唯有三子孙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