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溪言为人甚有涵养,见敌人一步步围得更近,便只招架不进攻,说道:“崔兄,雪山派逼婚,这事让人思之不通。想我白莫两家早有婚约在先,何必多此一举,又兴师来冒犯天山派?”
崔赫愤然道:“姓莫的,你少惺惺作态,白师妹不来理你,你便使出这等逼婚的伎俩,?道便想灭我天山派。你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你骗得过白师妹去,却骗不了我崔赫!”
白若雪心知此时此刻,莫溪言之于崔赫,便似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当即刷刷两声齐响,拔出腰间两柄短剑,分向二人长剑格去,嘴上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谁在这当儿萧墙内斗,便是与我白若雪为敌,到时休怪我翻脸无情!”她此话颇有震慑力,崔赫从未见过她如此气大,心下一凛,只得收剑止熄干戈。
童鹤年一伙神色怪异,有的狞笑声声,有的将眼眯成一条缝,一脸没好意,四面八方围将上来。
有人嘴里不干净道:
“两个小哥儿,你们怎会不打了,打啊,打啊,这白白嫩嫩的小妞儿可是天姿国色,抢不到她人,趁早死了的好,哈哈!”
“嘿嘿,可不是吗,这样的小妞儿,能摸上一把,便已艳福不浅,要是能睡她一睡,可是死也值啦!”
……
莫溪言、崔赫听了对方轻薄之言,无不气得脸色青紫。
白若雪怒火中烧,哪还按捺得住,双剑绾成无数道剑花,一招“玉女飞花”翩然攻上。
对方见如此玉人扑面而来,攻势颇为凌厉,占了己方人多势众,纷纷抢身迎上,便算拼着受伤之险,皆想一亲美人芳泽。刀剑铮铮而响,先头三四人一来便用上平生绝学,死死封住白若雪的双剑,狞笑有声,闲着的手便抓向她娇躯,直是肆无忌惮。
白若雪胸脯、腰肢、大腿等部位,尽皆有被对方一抓即中的危险,莫崔两人早也看出对方不怀好意,还在白若雪“玉女飞花”这招一出,便即双双斜身抢上,一左一右挺剑去护白若雪,这才有惊无险,令其免受羞辱。
白若雪年纪轻轻,却是剑出名门,若凭单打独斗,童鹤年等一伙任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对方肆无忌惮,一来占了人多势众,二来这些人平日为非作歹惯了,奸淫掳掠,在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白若雪如此美色当前,怎能不色迷心窍?是以白若雪方才攻来,心下早便想好占她便宜的法子,这一架开她双剑,便都毛手毛脚朝她身上摸来。
眼见再有数寸便摸上她身去,岂知莫崔双剑分从两边削来,若不缩手,五指登时便会给对方削断,只得硬生生缩回手来。
众人对待莫崔二人的脸色,全不似对待白若雪般狞笑色眯,而是板起面孔,怒喝声声,竟是怪起二人碍手碍脚,坏了他们的好事。
一人发话道:“两个小子碍眼得紧,先杀了他们!”
此言一出,十余人尽皆涌向莫溪言、崔赫。
此刻白莫崔凌四人背对背固守,对方纷纷涌向莫崔二人,白若雪、凌梦莎这两边才留下区区几人,大可守得住。
莫崔似两头野牛,对方犹如十余只野狼。野牛殊死力斗,声势虽威,野狼却占了势众,你攻我防,你进我退,趋走灵动,在野牛身上这儿咬上一口,那儿抓上一爪。野牛虽不见立败,胜负之数,却也了然于胸。
莫崔身陷危局,转眼便有性命之忧。却听崔赫突然吟诗作赋起来,嘴里道:“柳阴路曲,流莺比邻。”话声甫落,身中一剑,扑地便倒,蜷缩在雪地中,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白若雪见同门大师兄倒下,心里悲戚,咽声问道:“崔师兄,你还好么?”一连问了几遍,未听对方作答,苦在敌方攻势正紧,自顾尚且无暇,只得转身挥剑拒敌。
对方除了童鹤年一伙六七人,其余人众见崔赫倒下,均是愕然相顾,出刀递剑之余,脸上总是怪怪的,便似崔赫此人有何古怪一般。
白若雪、莫溪言、凌梦莎于崔赫这两句话,均不明是何意思,只道他眼见便死,突然犯起了失心疯,这才胡言乱语起来。又见他说完话便中剑倒下,三人心下皆感悲凉,自料今日难逃一死。
莫溪言上身、腿上伤了好几处,创口上鲜血汩汩流出。而崔赫一倒下,对方腾出人手来,十余人齐向他刀剑交加,任其三头六臂,怎又抵挡得住?只听啊啊几声惨呼,他身上又多了数道新伤。
白若雪心道:“被逼无奈,今日唯有自刎,方得保洁!只是莫师兄并非天山派中人,决不能让他搭上性命。”心思于此,大声道:“住手!”
众人不知她有何话说,左右三人无可遁逃,便就停手罢斗,且听她如何说?
白若雪道:“莫师兄并非我天山派中人,你们此来全为对付天山派,何必对他赶尽杀绝!”
对方其间一人道:“小姑娘恁地打诳,这小白脸若非天山派门人,你又何以叫他莫师兄?”
白若雪一脸无耐,但想若能保得莫溪言一命,好歹也能弥补一些自己悔婚之过。虽他父亲借以逼婚来犯,实有大大的罪过,自己之前有心避开这桩婚事,却是实情。当下解释道:“咱们天山派与雪山派向来同气连枝,互通声息,近年来更是交好如一家人,大家见面,称一声师兄妹,这有什么好奇怪?”
对方一人皱眉道:“你说这姓莫的是雪山派中人,莫不是‘一剑飘雪’莫问天的公子,人称‘雪山金童’的便是?”
白若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