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闪开的一瞬间,叶诗诗只觉得眼前一花,哗啦啦铁链的声音震耳欲聋。天旋地转间,又被北冥易抱住腰转了一圈,待站定之后,她余喘未定,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她与北冥易两人坐过的椅子已经被一张从房顶突然射进来的铁网死死的罩住,正在不断收紧,如果她与北冥易还坐在那两张椅子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震惊的看着北冥钦,惊魂未定。
北冥,你就这么急着撕破脸?撕破脸对你有何好处?”
北冥钦见并没有捉住他们两人,虽然气氛的握紧拳头,但多年的勾心斗角训练了他处事不惊的素质,只见他又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酒菜已经被刚才扫进来的的铁网弄的一片狼藉,他很嫌弃的坐在椅子上,用内力将椅子向后推了两米远。
北冥钦瞟了北冥易一眼,勾了勾嘴角道:“我早就料到根本没办法抓住你,却没想到抓不到七弟妹,七弟,你冒着一同被抓住的危险拉着她,可以见得,三哥的做法果真是世间最有效的保命方法,我都有想法想要试一试了。”
“什么保命方法?”
叶诗诗本能的问了一句,就算是她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听得出来,这肯定与她有关系,她看了看北冥钦,又看了看北冥易,最后的目光落在北冥易的侧脸上,等着他的答案。
北冥易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眼神,目视着北冥钦,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叶诗诗还很少看到他这般不冷静的表情。
北冥易此刻确实怒急,他明知道北冥钦此举意在试探他对叶诗诗的心思,而他却不得不再放任叶诗诗受苦,这次到西北大营来,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大地大,不管把叶诗诗放在哪里,交给谁,都没有呆在他身边安全,将这个女人交给别人照顾,他不放心。
所以,他宁愿让北冥钦看出他对叶诗诗极是紧张,他知道,三爷与五爷对叶诗诗紧追不放,都是看透了他对叶诗诗的紧张程度,谁都明白,只要抓住叶诗诗,就能牵制他,就算是这样,他现在也不能再拿叶诗诗去赌。
这一瞬间他想的很多,待北冥钦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紧咬住牙,此刻他对北冥钦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不屑,而是带上了恨,他忽然冷笑一声,能让他恨起来的人并不多,其余不相干的人,都没办法惊动他的情绪,而今天北冥钦终于做到了。
感觉到叶诗诗的手在他的手里慢慢变凉,他知道,凭叶诗诗的聪明,猜出她体内中毒的事情并不难。
他只能开口对北冥钦道:“你要捉住她的意图只是想留住我,我留下来便是,但是我们夫妻很娇贵的很,此处破败不堪,伺候不周,让小弟如何留的舒服?”
北冥钦眯了眯眼睛,抚掌笑道:“换房间便是了,来啊。”
北冥钦一声吩咐,自然有人去准备,北冥易似乎很满意他的热情,随手拽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又轻手一带,将叶诗诗拉到他的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叶诗诗毫无防备就被他拽了过去,心中大囧,再看北冥钦坐在另一边,更是脸红心热,稍微动了动,却感觉到北冥易的手掌瞬间挪到了她的后腰上,一阵痛楚立马传过来,他在掐她,她咬了咬牙,并没有动。
北冥易像个纨绔子弟一般搂着叶诗诗大摇大摆的坐在北冥钦面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道。
“五哥早这么殷勤,你我兄弟何苦闹的这般不愉快?”
北冥钦恨的牙痒,却也只是斜斜的一卧,就如同北冥易夫妇刚进门见到他那个样子,慵懒的像只猫儿,竟然比此刻的北冥易还要悠闲,他吹了吹指甲,翻动手掌检查指甲,似漫不经心的道。
“虽然七弟答应了留下来,不拿出些诚意来,让五哥如何相信?你可要知道,七弟的武艺在咱们北冥府可是拔得头筹。”
叶诗诗浑身一紧,心中敲起鼓来,他要干什么?
她情不自禁看向北冥易,却见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并没有发现危险一般,随手在桌子上拎了一串葡萄,边吃边道。
“你想怎样?”
北冥钦用谈论天气的口气道:“封了你的内力。”
北冥易手上一顿,叶诗诗立马感觉到了不妥,出声道。
“五哥凭你的一句话就想留下七爷?五爷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可不要忘了我叶家八万大军还在城外蓄势待发。”
北冥钦撇了撇嘴,眼皮都没有翻动一下,不屑的道:“是吗?那你问问他,他敢不敢赌上你的性命,用他那八万大军踏平这里?”
叶诗诗沉下声音,肯定的道:“当然敢。”
可是久久都没听到北冥易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只见他吃葡萄似乎吃的很津津有味,并没有注意她与北冥钦的对话一般。
叶诗诗不禁低声唤他:“易。”
北冥易仍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干脆的吃下最后一颗葡萄,帅气的扔掉剩下的葡萄杆,歪着嘴说道。
“你封,还是我封?”
“不!”
叶诗诗情不自禁大声喊出来,北冥钦此刻却大笑起来,三拍其掌,一副吃定北冥易的样子,而北冥易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只是死死的攥住叶诗诗的手,不让她动一下。
北冥易夫妇从北冥钦的客厅走出去之后,只见北冥钦的表情缓缓放下来,散发出浓重的嘲弄笑意,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月门外,他不禁端起桌子上洒剩下的半杯酒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