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门口搭建高台,数月前大婚的腥风血雨历历在目,哥舒蘅命人严密看守高台,预防再有人破坏及笄大典。
在西番女孩子年满十五岁,要敬天祈福授礼,有长辈将女子的青丝束起,带上发簪表示可以嫁人了。
大胤的及笄礼要比西番的礼节繁琐的多,父皇母后在外运云游,并未回朝。世安公主的母亲只是普通的嫔,曾经是宫中的婢女,出身低微,沐挽裳对外宣称是厨子,也算官宦出身,皇后的身份摆在哪里,所以宗亲们决定由沐挽裳代替静妃娘娘为公主行及笄礼。
宗亲的决定也是依礼而为,沐挽裳的及笄之日是父亲主持的,母亲在诞下弟弟之后便难产死了,这辈子没有能够让母亲为自己及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沐挽裳向皇上求情,加封世安公主的母妃,让她能亲手为女儿及笄。哥舒蘅自然是言听计从。
原本对沐挽裳抱有敌意的哥舒蓉,对沐挽裳的态度有所改观。
城门口上聚集了无数百姓前来观礼,前些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悔婚,很多人都想见一见世安公主究竟长的是什么那样子?
公主及笄大礼,沐挽裳与哥舒蘅自然要盛装出席,沐挽裳在高台下见到一身白衣俊挺身影,五官深邃,一双碧眸,看着高台。
沐挽裳冲着哥舒蘅耳语道:“皇上,阿奢王子就在台下观礼。”
他来观礼哥舒蘅并不奇怪,两个人曾经怀疑过杀害铁木达是西番人所为,阿奢来到云都之后,除了进宫便是在云都四处闲逛游玩,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可做,也没有表现出对世安公主的特别之处。
及笄之礼本是皇室之事,与民同乐,却是不方便外人上台观礼,“全当没看到吧!”
吉时已到,哥舒蓉在婢女的搀扶下,一身素白纱裙,长发披肩,头上戴着花冠,来到高台正中,有祭祀举行祭天与祈福仪式,有母亲亲手为哥舒蓉束上发髻,带上簪子,算是礼成。
倏然眼前一道舒蓉在人群中搜寻,光线的来源,如此大日子,是何人用镜子来照她。
人群中一对主仆甚是出众,一身白衣俊挺的男子正在朝着她笑,那笑容可以令冬雪消融,很是灿烂暖人心扉。
同样一身白衫,仿若两个人是约定好了的,此人看上去应该不是普通人,他是在仰慕自己吗?脸儿爬上红晕。
哥舒蘅注意到哥舒蓉的羞红的脸,两个人是在眉目传情,大典还未完成。
“蓉儿,既然已经礼成,可要向天神献舞!”
“是!”皇上历来亲民,来此观礼的人不但可以欣赏舞蹈,还可以领到糕饼礼品,运气好的还可以领到银钱。
哥舒蓉身姿轻盈,裙袂翻飞,动作愈发的明快,青涩姣美的脸上已经有些妩媚。
“好!”引得众人喝彩。
阿奢没有叫好,她是注意到哥舒蓉一直在注意着他,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束花,台上的舞蹈在再继续,半空中花瓣凌空飘飞,当真是锦上添花。
阿奢只是朝着哥舒蓉颔首而笑,面对这样有情调的男子,哥舒蓉难掩情窦初开的兴奋,竟是有些慌乱,这就是书上说的一见钟情吗?
一曲舞毕,哥舒蓉已经有些娇喘,哥舒蓉再朝人群中看去,那对主仆已经离开了。
四处寻找,却是不见踪影,心中很是失落。
回到皇宫,沐挽裳神色凝重,将所有人都摒退。
“皇上那阿奢果然是冲着公主来的,世安公主似乎也动了心。任其发展公主势必会嫁给阿奢。皇上若想彻底铲除漠北,趁着两人还未开始,将其斩断情丝。”
“衍儿,若炸毁漠北工事,漠北便没有了隐患,阿奢娶了蓉儿就可以长久留在云都,蓉儿难得有喜欢的人,朕该成全她。”
沐挽裳没有说她曾经怀疑轩辕罔极与漠北的布防图有关系,她心里面一直担忧着。
“皇上漠北是暂时没有了一战的能力,若是同大胤或者蛮胡联手,挑起西番内乱。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将漠北的兵权收回,隐患不出始终会是祸患。”
哥舒蘅只是觉得漠北蛮荒之地,管理起来本就不易,“如果铲除阿史那家族,又要派何人去漠北?就不会有隐患了吗?”
“樊王,樊王耿直不乏勇气才干,有樊王打理漠北才是最放心的。”
“不可以,将大哥送去漠北蛮荒,蘅独自留在云都繁华之地,就像将大哥流放一般,蘅无法做到。”
沐挽裳知道哥舒蘅很注重感情,她如此提议也是为了西番的长治久安,至少几十年内,只要樊王还活着,漠北与云都不会有战事,即便有那么一日漠北反了,也只会是百年以后,小七他并非哥舒蘅的孩子,她与哥舒蘅不知道是否还会生儿育女,不管如何掌管西番江山的都是哥舒家的子孙。
沐挽裳并未放弃劝阻,“皇上,不如将大哥叫到宫里商议,看看大哥的意思。”
两人是第一次面对漠北的事情发生分歧,哥舒蘅有意成全妹妹,反对将樊王丢去漠北蛮荒之地。
沐挽裳觉得他是在姑息养奸,既然漠北的事情已经插手,就不能够留下后患。只有樊王去了漠北,才可以保证不会威胁到朝廷。
既然哥舒蘅不同意,沐挽裳也不强迫他,毕竟留在京城的皇子只剩下樊王,提醒道:“皇上最近要看着点世安公主,她还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
见哥舒蘅没有言语,沐挽裳觉得面对朝堂,她似乎越来越像轩辕罔极,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