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戏谑的意味正浓!
凤玖澜一惊,手中的绿叶无声而落,她回过头来,那银光中的男子飘飘乎似月中谪仙,指间一朵紫罗兰幽然绽放,他的身后是一轮当空皓月,然斯人拈花一笑,天地敛光。
“你……你怎么来了?”凤玖澜有些心虚,应该说每一次看见他撞破了自己的事情,她都觉得一阵心虚。
欧阳旭虚空蹈步,如踏飞云,很快便来到了凤玖澜的身边,轻轻地为她拂去发髻上的榕树叶,眼里盛满了温柔的星光,“我在等你回家吃饭。”
凤玖澜的心不由得被他这么一句话牵动着,不是华丽的承诺,只有一句朴实无华的语言,不论这个男人多么的耀眼,多么的优秀,多么的……此时的他,却像是一个等待妻子归来的丈夫……
在他眼里,别人的一切都不及她……
欧阳旭淡如流云的眸光飘过小巷里迷乱不堪的一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凤玖澜心里却别扭了起来,她在潜意识中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不好的一面,情窦初开的女子希望心爱之人看到的是她美好的一面,那么等到他们白发苍苍,等到他们老了相携看夕阳,他的记忆里不可磨灭的依旧是人生初见时那般……
“旭哥哥,我……”凤玖澜忍不住想要解释几句,以前的她从不解释,因为她觉得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前世的她目空一切,高处不胜寒!
这一世她只想做一个寻常的女子!
如果可以,遇一人携手终老,择一城相爱白头。
“澜澜,不用说,旭哥哥永远站在你身边。”
欧阳旭安抚着心如鹿撞的女子,她的心事,他懂,她的委屈,他懂,所以,他任由着她用最最激烈的方式去报复虞纯和凤晓珊!
凤玖澜把头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欧阳旭轻抚着她光滑的鼻梁,轻吻着她的眉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道,“澜澜,走,我们回家吃饭了。”
临走前,他给身边伫立的南瓜和桑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二人点了点头,立刻知道了该怎么做。
夜晚,群星璀璨,夜色华美。
翌日,旭日东升,晨光飞扬。
坐落在洛城东部的太子府沐浴在溶溶早风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
忽然,一个尖锐到了极致的女声划破周遭的寂静,那声音俨然来自太子的房间。
下人们没有因此而慌乱,有条不紊地向着宗政凌的房间里走去,心理素质之高无与伦比,想必是这四年来早已习惯了。
宗政凌的房间里,那一张大得可以容纳十个女人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一男两女,三人赤身luǒ_tǐ,其中一个身材稍稍高挑的女子正将脸埋在男子的肩窝里,另一个女子趴在男子的身上,这情况……有些乱……
门口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的婢女一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太子府不是……不是只有凤侧妃一个吗?什么时候有了两个女人,而且居然还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如此和谐的模样,依照凤侧妃那善妒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得下……?
因为婢女如此尖锐的呼声,疲惫不堪的凤晓珊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自己趴在宗政凌身上毫无意外,可是,当她黑色的眸子看到了那正一脸陶醉把头埋在宗政凌腿间的虞纯,眼里的火焰一下子就燃了起来,那妒火湮灭了她所有的理智,让她停止了思考,任凭情绪支配着自己。
凤晓珊面色扭曲地坐了起来,伸手便抓住了虞纯的长发,狠狠地揪了起来,“贱人,竟然敢来勾引太子殿下!”
因为她的动作太大,虞纯渐渐从梦境中苏醒,一双手蹭了蹭宗政凌的身体,嘴里还不知羞耻地呢喃着,“我还想要……”
凤晓珊听后气得肺都快爆了,她脑海里的片段凌乱不堪,细碎无比,只记得昨晚这个女人在雅竹苑旁的小巷里和很多个男人厮缠在了一起,而自己……她对于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怎么回到太子府丝毫没有印象……
“不知廉耻的贱人,国师大人被凤玖澜那个野种抢走了,本侧妃好心好意为你出谋划策,你倒好,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简直是dàng_fù!”凤晓珊的声音格外清晰,只是瞬息之间,太子府内所有下人都听到了。
虞纯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好似被什么撕扯着,一阵痛意传来,终于将她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当看到了正酣睡的宗政凌时,她如遭雷劈,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和她在一起的难道不是欧阳哥哥吗?她明明记得……
凤晓珊见虞纯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虚了,愈发变本加厉,“贱人,明明被那么多个男人上过了还装什么黄花闺女,竟然爬上太子殿下的床,难道你还想当正妃?”
虞纯到底不是什么好惹的,在她眼里,凤晓珊连屁都不是,也敢这么跟她说话?简直是活腻了!
突然,“啪啪啪”的三声响起,凤晓珊的脸都快被打得麻木了,嘴歪到了一边,和虞纯那肿的半边脸相得益彰,沉睡中的宗政凌终于被两个女人这无比嚣张的架势给惊醒了,他声音有些沉地唤了几声,“澜澜……”
一男两女,同床异梦。
这样两个字,如同一桶冰水将凤晓珊淋了个全身湿透,丝丝冷风钻来,格外刺骨。
宗政凌起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晚上自己明明是在雅竹苑里喝酒,怎么就回到了太子府了?
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稍微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