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常晨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靠椅,眼神无助而空洞,殷常蕾站在门口,漠然的神情满是茫然。
她静静地走过他的面前,走向殷常蕾:“常蕾姐。”
“晓萱,你来了。”殷常蕾看见她时,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的缓和。
“伯母她...”她想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问出来。
殷常蕾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最后竟然哭出声来。
“怎么了,伯母她...”她忽然惊恐。
殷常蕾突然伏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人,没了。”
人没了?殷伯母她就这么走了。她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伤心的殷常蕾和一滴眼泪也没有的殷常晨。殷常晨在殷母病痛的时候,曾经失声哭泣,却在人离开之后表现得相当漠然。
盖着白布的担架车从急救室被送了出来,殷常晨还赶忙站起来身来,拦在前面:“让我看看我妈最后一眼。”
两名护士和跟在车后的医生默许了他的请求,都退到一旁,让他靠近殷母。
白布被掀开了一个角,呈现在面前的殷母面容安详,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她搀着殷常蕾走近,让她也看看殷母最后一眼。
她能感知到殷常晨在无声地哭泣,因为他肩膀一直在颤抖。
殷常蕾哭得撕心裂肺,几次想要扑到担架车上,被她制止住。她赶忙把殷常蕾扶到离得远一些的座椅坐下来。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见此情景,那位医生和一名护士赶忙将殷常晨扶到一旁,另一名护士赶忙将白布的一角盖上,将车推出好远。
她站起身来,走向扶着殷常晨的医生:“您方便一谈吗?想向您咨询。”
“好,我们旁边说话。”医生看着眼前冷静淡定的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在离急救室五米外的地方,她和医生靠窗而立。
“医生,我不是过世病人的家属,我是他们一直交好的邻居,我们家和病人家时世交。不知您方便透露病人是何故去世的吗?”她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不是病人家属,按照规定来说,你不方便知道病人的病情,但是就我所知,病人家里的亲人就他们姐弟二人。亲人已故,他们伤心得不能自顾。你能在这个时候到来,他们也很信任你。我只能透露一点。这个病人自杀的心理很强,在割腕自杀之前,已经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因此没有生命体征恢复的可能。在事发急救前我们已经跟家属签下了保证书,我们真的尽力了。”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好的,我都明白了。谢谢您的解答。”她叹了一口气。
殷母被安置在医院的太平间,等待明天的葬礼。
殷家亲戚寥寥几家,朋友却多得不计其数,都是政界的人物,只是郑芸芬的死因隐晦,故而去世之前没有让除了她家人以外的别人知晓。如今人已经过世,讣告也该发出。
殷恩权一直没有到场,知道郑芸芬去世的时候。她不知道殷常晨对权的一直没有到场会怀着心情?殷常蕾回来,也不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她还是局外人的身份如何去插手这件事?
这一夜他们都守在病房内,没有人合眼,一边流着泪,一边合计着明天的葬礼该如何操办。
讣告发出后,殷常晨的电话便一直响个不停,都是得知噩耗,来电关怀的朋友。
等到差不多快入夜,电话也没有怎么响起的时候,她让殷常晨打电话给周凯野。
依照老周的脾气,她说话的分量不如殷常晨,在他眼里,女孩子不该插手太多事。
殷常晨犹豫着要不要打那个电话,他认为不应当过多地麻烦周父。
“常晨,我爸的为人和我们两家的关系,你还犹豫什么?你想如果这么大的事,不让他知道,回头他肯定会拿你是问。”她欲图打消他的犹豫。
”可我...”殷常晨左右为难。
“你要告诉他,他押也要把你爸押回来。你明白我想要做什么吗?”她道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爸,哼,他就不配做我爸。”殷常晨愤愤地说道。
“你并不了解你爸现在的实际情况。他告诉你,在前线,怎么就不会是在前线。出征任务,就是铁打的纪律,哪里能顾得上自己的私事。”她剖说着。
她见他眉头紧锁,便知已经说动了他,便继续说道:“猜测和真相,往往不是同一个。试着去理解,去寻找,或者有些东西真的不是自己所看到听到的那般,你去证实。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坎。现在是你要跨越的时候了。”
殷常晨没有回答他一句,但是她知道他的心里在挣扎,他在要不要跨出这一步斗争着。
不过她相信他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天边的曙光来临前,殷母设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处礼堂里的灵堂里,络绎不绝的人前来吊唁。周母和张妈协同到场时,她慌忙回避,她不想因为周母看见她也在场时,心情也不好。
昨晚她一整夜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情况,是因为她知道周母看到讣告之后,便会明白她悄悄地去了医院。周母明言向她明言不能插手这件事,为了她今后的声名。但是心里不忍指责她,是因为周母也知道她和殷常晨的感情不是能阻止得了的。某种程度上,已经在悄然放任了。
她从灵堂的侧门走出去,才绕道正门,从灵堂的正门和所有吊唁的人一样,淡定从容地走进灵堂。
周母正好祭拜过,走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