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凭空消失的老人又突然出现,当眼前的阵法就快要渐渐虚幻的时候,老人明显讶异,不过他很快的就伸手向前凌空点去,阵法在这一瞬间停下,随即缓缓露出原貌。
这番回暖,老人才悄悄抹了额头的虚汗,倒不是老人尽心尽力,而是这阵法一但真的毁了,那他与天晓西家那最后一点情分就真的要活活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香火情分,老人不是想要那一点气运生分,只是天大地大,到底还是他的家,答应那个姓孙的老头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毕竟…这阵法也快千年没用过了。
何况孙老头许诺他的好处只大不小,正好让这小辈试试阵法,又坐收添头,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老人也不是没想过,去天晓的阵法那么多,为何孙老头唯独找到自己,老人不是没有犹豫过,可是他拒绝不得,想起当时自己问他为什么找到自己,那老头只是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老人还想再问,然后就被一股气势压制,只得悻悻然,不敢再问。
就在阵法再次完整出现的时候,那本一分为三的印台同时炸碎化成粉末,连带石柱都牵连出一道道裂痕。
老人突然傻眼,随即跳脚骂人,赶紧伸手几道幽光融入石柱之中才堪堪停住。老人又抹了一把额头,
这回,是真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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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脚小屋那里,孙姓老人躺着藤椅中,旁边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一样一条小凳靠在他旁边。本来眯着打盹的孙姓老人突然睁开一条缝,他嘴角微翘啧啧称奇。
女子没由来望向他,瞧着自家师父这副模样,心头莫名兴奋的问道:“师父,是不是师兄安全到天晓了?”
孙姓老人收起神情,他重新闭上眼睛,他又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快啊,小娃子就没让人省心过,估计又……”
“又什么?”
孙姓老人本来想说又摊上什么大事了,但看了一眼身旁不知道差多少岁月的徒儿微微一笑,“女娃子心思都不在修行上,师父我很伤心啊。”
女子脸色一红,急忙说道:“我只是担心师兄。”
孙姓老人似笑非笑,一副‘我懂的’的模样,不曾想女子却是一板一眼的看着她的师父,到最后她站起身来朝南望去,“真的只是担心他而已。”
有风从南边来,女子伸手挽青丝。
老人默不作声,可却是笑了。
大道可期。
孙姓老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满脸愁容。不得不在心底默念“可别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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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中,当周边景色转化成了淡绿的虚无光景,沈浩并不慌张,反倒觉得这些不断倒退的景色很是奇妙,就好像在穿水而过一样。大珠小珠,生生坠落,看久了他也没觉得眼花。
脚下石板依旧在,沈浩干脆盘坐石板之上,期间他曾试着伸手去触碰那些虚无光景,可还没等接近多少,虚无绿光之后就传来阵阵危险的气息,这让这个平时对战灵基修士都不曾害怕的年轻修士内心拔凉拔凉,就这么一回,他便不再想着去触霉头。
干脆闭目修行的他定下心去,只是还没多久,当沈浩屁股底下的石板传来破碎声响时,他猛然睁开眼睛。
他站起身来,先是愕然,接着神色大变,“这是要闹哪样?!”
看着脚底下布满裂痕的石板,他的内心是害怕的,还想着安慰自己没事,石板边角已经碎去一块砸入虚无之中。
沈浩下意识朝着石板另一边挪了挪,内心翻起千层大浪,顺带骂这阵法不靠谱,不过多少还是安慰自己这好歹是孙老头给行的路子,不至于多坏,
直到同一边角又碎一块,沈浩脸色苍白。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缥缈之外,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震得这通道变形,沈浩瞬间瞠目结舌。
他储物袋突然剧烈颤抖,一把他至今都未能拔出鞘的刀凌空而立。
他脚下石板开始陆续碎去,更有一只巨爪破开虚无就要朝他抓来。
来势汹汹!
哪怕之前遇到那么多危机沈浩都不曾真正心底恐惧,因为之前对战都是灵基之流,反而砥砺他的心性。可是现在到了这里,他终于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无处可逃,无力反抗,又或是…心死。
真正对上这种修为通天之物,他彻底失去了生的意义。
就在沈浩心生暗淡之时,那把未出鞘的刀刀身一震,直接将沈浩震飞石板倒退,也就是这时石板最后一角轰然碎灭。
那把刀飞掠沈浩身前,那倒飞出去的沈浩双眸中的暗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上精光。
沈浩双手前伸,同时抓住刀柄刀鞘。
这位是沈浩又不是沈浩的人开口说道:“观潮景明打刀,乾坤袖里养刀。”
‘沈浩’没由来翘起嘴角,声音沧桑无比,“几万年,是该写意fēng_liú的‘一泻千里’了!”
他握紧刀柄,脸色平静的望着来势汹汹的巨爪轻喝一声‘藏刀’!
那几万年不曾出鞘的刀终于露出真容!
刀罡一泻千里,是那真正的写意fēng_li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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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上,羊肠小道虽说有些小,可总归比那些出门便是十万大山的险峻南国好。
男子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发现前面正站五六个大汉,瞧着背影就能感觉到凶气,男子趁着有点清醒,多瞧了与大汉对峙那边的人,模糊之中只看到两个人影。
男子只听见一些谩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