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出去见苏池一面,好好商谈此事,岂料,苏子浅对她有所防备,她被困阡陌苑。
对于过人上人的生活,她素来都是趋之若鹜,不能做苏子浅的侍妾,享受荣华,她也要做苏池的女人,那亦总比一个婢女强尽。
是以,她一直在等,在等苏池说过,若是她被苏子浅防备之后,前来接应她的人。
果不其然,今日她等来了相府五小姐――苏池的亲生妹妹,苏染乐!
皇后思忖道:“皇上,这个婢女是用眼睛看见苏城主的身子的,您总不能……让苏城主当众解了衣袍,验明正身罢?丰”
验明正身,是苏子浅证明清白最好最快的法子。
可……当着众人的面宽衣解带,这是对一个人赤‐裸裸的侮辱!
何况苏子浅如今是五品朝臣,若是她为证明自己清白而宽衣解带的事情传了出去,必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嘲笑!
苏池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看着苏子浅,唇角微微勾起。
“苏爱卿……”老皇帝的眸光犀利的落在苏子浅身上,“你可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君寒的眸光深邃,他紧紧地凝着苏子浅,沉默不语。
刚上完药的掌心又是稠黏一片,微微刺痛起来,苏子浅抬起眼睛,望着老皇帝道:
“上一次宫宴,有人诬蔑微臣不负责任,杀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而如今这次宫宴有人却是说微臣为红装,微臣想说,这算什么?”
香贵妃眸色微闪,昨日的接风洗尘,主人要她试探苏子浅,昨日没这个机会,今日……
香贵妃笑着道:“那苏城主认为是什么?”
瞥了一眼香贵妃,苏子浅淡然的气质忽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
“众所周知,一年期微臣因轻薄太尉之女林清清一事,被大理寺流放,试问,若微臣为女儿身,怎么轻薄清清姑娘?
那不是荒谬么?还是说……一年前的事情,内有乾坤,微臣乃是被人诬陷的?!”
众人怔愣,尤其是苏池,脸色当即是微变了一下。
一年前的事情,苏染乐并未参与其中,她只知是苏子浅为始作俑者。
当下一对比,觉得苏子浅欺君之罪的罪名比较严重,故而道:
“一年前必定是哪里出了误会,苏子浅你,根本就是一个女人,你不用再狡辩了!”
“误会?”苏子浅笑,她的眸光掠过苏染乐,直直的的定在苏池身上。
似是察觉苏子浅的目光,他抬眸看去,却见苏子浅唇瓣扯着冷冷的笑容,他心下没由来的一慌,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起苏子浅的眸光。
沉静的眼眸轻轻眨动,苏子浅道:“五小姐说错了,关于本官一年前轻薄林清清一事不是误会,而是――一场精心的嫁祸!”
此话一出,气氛陡转直下,一瞬间冷凝成冰,却是一下子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嫁祸?
怎么会是嫁祸?!
而且,又是谁嫁祸于他?!
香贵妃微微蹙眉沉思,老皇帝敛起眼中神色,跪在地上的人告苏子浅犯了欺君之罪,却是忘了苏子浅曾经有过的前科……
那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如今似是被他寻到机会,当着拥有最高贵身份的人的面,还自己一个清白……
君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漆黑如墨的眼眸泛起悠远的的深意,“苏城主不妨说说看,那是怎样的一场嫁祸,又是何人嫁祸,因何嫁祸?”
君寒此言,无形之中给了苏子浅一个解释的机会。
苏子浅远远的望着君寒,目光复杂,随即她道:
“一年前的相府嫡子,生活过得并不如意,自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微臣自作自受,是微臣目不识丁辜负父亲的教诲,是以甘愿受到惩处睡在柴房。
若是微臣没有记错,一年前,在苏丞相大寿之日曾为庆祝自己不惑大典,而设过宴席,当日,那位林清清姑娘亦跟着太尉嫡女――林蓝沁一同到了相府。
相府长子苏池因着自己父亲寿辰,不由多喝了
几杯,酒意侵脑,他借口身体不适,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而林清清不知为何被林蓝沁撇下,独自一人,她不熟悉相府的布局,乱走乱晃,不知不觉走到了苏家长子的院子,苏池醉的不轻。
而当时夜色弥漫,院子里又只有一个火光微弱的灯笼,看不清人长的是何模样,他见着误闯而入的林清清,以为她是自己的通房,于是抓着她,两人……”
“简直是胡言乱语!”苏子浅的话茬猛地被苏池接了过去,“苏城主说这些,可有真凭实据?若是没有,如今苏城主便是在诬蔑本官,本官有权告苏城主一个随意污垢朝廷官员的罪名!”
君寒幽幽的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的苏池,“本王让你说话了?”
皇后挑了挑眉,老皇帝的目光越发的深沉,苏池不敢同君寒顶嘴,他隐忍着不安,只能拱手道:“是下官失礼,请王爷恕罪。”
君寒的眸光与苏子浅的眸光交汇在空中,两道视线均是暗晦难懂,君寒道:“你接着说。”
苏子浅颔首,接着道:“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待苏池渐渐清醒,瞧见林清清躺在他的身侧,一时之间慌了手脚,随后……他想到了在那日被处罚睡在柴房的微臣。
他先是将微臣迷晕,再将微臣转移到昏睡中的林清清身旁,却未料想,刚解下微臣的外衫没多久,里衣都还没有解开,那位林清清姑娘便要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