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直以来,他这个皇上是没有决策权的,不管何事,大臣们总要问过萧太后才作数。
“这不正是母后您所希望看到的局面吗?扶持朕这样一个无用的皇帝即位,而您把持朝政,朕都如了母后的愿了,怎么如今反倒不是了?”皇上讥讽着问道,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哀家老了,你的皇子们又都年幼,这江山终归还是需要你自己来担的。”萧太后一声叹息,她也是倦了,一生追逐权利,却终是敌不过时间。
此话从一贯强硬的萧太后口中说出来,等同示弱,皇上听了,也便退了步,“是孩儿荒唐,未及母后思虑周全。”
萧太后听了,也只得缓和了语气又道:“皇帝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世间多的是娇媚女子,也要有个好身子,才是长久,哀家已吩咐御医熬制一些调理身体的补药,皇帝你要按时服用,你的身体关乎大金国运,切不可儿戏。”
皇上听了,也便点了点头。
萧太后见了,也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瑶香殿。
皇上随后也离开瑶香殿,走出殿门,停住,深深呼吸一口深秋透着寒意的空气,举目看了看澄明的阳光,心中忽而百感交集,他这一生,活到现在竟是混沌不堪的。
往后,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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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完颜赫回宫之后,原达的拜帖便每日都会递过来。
完颜赫连拜帖里的内容都不看,便将拜帖扔到一边,吩咐赵绪,“往后明苑的拜帖不必呈上来。”
赵绪听了,忙弯身应了,又道:“过几日便是中元节,按照祖制惯例,郡王是要挟王妃入宫参加宫宴的,是不是该为王妃定制几套王妃服饰了?”
完颜赫听闻此言,拧眉沉思了一会儿,上次萧太后来府上,曾命他若无事便不必带颜儿入宫,但中元节宫宴这种大事,若不带这颜儿去,于颜儿并不公平,总不能因为防着皇兄觊觎,便将颜儿藏着,他已经欠了颜儿一场盛大的大婚之礼,万不能再令她仿佛见不得人一般。
“嗯,遣人来府上为王妃量身罢。”思及此,完颜赫对赵绪吩咐道。
赵绪得了令,便一转身下去了。
与此同时,原达也在精心准备着自己参加宫宴的服饰,她是明珠郡主的生母,自然是有资格的。
往年原达虽也花心思在服饰上,但到底不如今年如此郑重,完颜赫回来了,还带着自己的王妃,他们会在宫宴上相逢,她必定要艳压群芳,尤其是那个郡王妃,让完颜赫对她侧目相待。
这几日,她旁的事没做,出了每日送拜帖入郡王府,便是在明苑内验收裁缝送来的礼服,她几乎在京都内所有出名的裁缝店里都定制了一套,择其优而选。
她换了一套又一套的服饰,询问下人的意见,都说是美的。她自己也觉得每一套都华彩不凡,竟令她难以抉择了。
故而,中元节前夕,原达为着一套服饰烦恼着,连她在郡王府布下的眼线如喜,她都忘了去讨个回话。
她整个人沉浸在盎然的斗志里,无端兴奋又期待着。
夏展颜却并不如原达那般看重宫宴,对她来说,便是出席宫宴也不过是因着完颜赫的缘故,他是大金的郡王,总不好让他只身出席那么多皇亲贵胄都出席的场合,她既已做了他的王妃,便暂时放下对大金的敌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