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绪遣了城中专为皇家定制服饰的裁缝来量身时,夏展颜也只是淡淡应付着。
因完颜赫的品衔极高,夏展颜得以用红色来裁制王妃服,裁缝带来了布料花色供夏展颜选择,虽是红色,红得又有不同,布料的纹路花色也不同,夏展颜便选了纹路最素的那个,那些个镶嵌金线的花色鲜艳的都太过夺目,颜儿看了一眼,便放弃了。
完颜赫在一边瞧了,却对裁缝道:“每样花色做一套,多遣几个工人,务必三日内赶制出来。”
裁缝听了,忙弯身应了。
直待那些裁缝退下了,夏展颜才道:“这种服饰有一套便行了,又不是天天往宫里去。”
“中元节之后又有元旦,还有新年,总不至于我完颜赫的王妃总着一身王妃服。”说着完颜赫将颜儿圈在怀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欠你大婚之礼,这红色王妃服是你作为王妃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族人臣民面前,定不能马虎了。”
“我不大喜欢红色,还可以做别的颜色吗?”颜儿又问。
“不可以,你的王妃服只能是红色,这么多王亲之中,也只有我的王妃才可以着红色。”完颜赫笑着对颜儿道,笑容里有些许孩子气的志得意满,仿佛在对颜儿说,我这么棒,你难道不为我欢呼吗?
“哦。”岂料,颜儿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完颜赫见了,那笑容便更深了。是了,他与颜儿之间就是这样的,他是渔夫也好,是位高权重的赫郡王也好,在颜儿眼里,他也只是完颜赫而已。
“宫宴要举行多久啊?”颜儿苦着小脸问道。
“宫宴是在晚间举行,但我们午后便要入宫,跟母后请安,拜见皇后,再到宫宴结束,总需要些时候。”
“啊?这么麻烦?”颜儿的表情越发为难起来,“那我不去行……”
“不行。”颜儿的话还没问完,便遭到完颜赫断然否决。
颜儿便将胳膊吊在完颜赫的脖子上,耍赖道:“那我一定会闷死的,我谁都不识啊。”
“有我在,我陪着你。”完颜赫用一只胳膊环住颜儿的腰,她的腰纤细柔软,仿佛一个用力便要折断,令他不敢用力。
“也只能这样了。”颜儿嘟囔了句,将小脸靠在完颜赫的肩上,不再言语,反正该来的总会来,来过也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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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上被萧太后软硬兼施地训了一番后,皇上这几日便收敛了许多,按时用着补药,不再纵情声色,也安心地批阅了奏折,而且,这奏折过了萧太后的手,竟也未做修改,就那样发了下去。
萧太后对朝政的松懈,使得皇上萌生了做个明君的念头,这几日便愈加行为端正了起来,不但去看望了身怀有孕的皇后,下朝后去跟太后请安,还在朝政之余练剑健身,他的身体他知道,确是被他糟蹋的虚亏了,他得好生调养着。
皇上一圣明,瑶香殿里的美人儿便有些心慌了,本来仗着皇上这些时日的宠爱,她们也渐渐滋生妄念,想寻个机会跟皇上要个名分,哪怕是个最末等的侍妃,也算是在宫中安身立命,也不必怕有朝一日被驱逐出宫。
宫外,还有完颜赫在等着收拾她们。
“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宫里要举行宫宴了罢?”玛婷达语气怅然道。
“是啊,届时郡王也会带着那个贱女人来的,也不知皇上会不会让我们也出席宫宴。”庄蓉轻声叹道。
“想得美,我们又不是皇上的妃嫔,哪有那个资格啊。”乌古冷笑一声。
庄蓉的目光便冷寂了下去,“我们的命也真是苦,从前在郡王府,郡王只能带郡王妃参加宫宴,现下在皇宫里,竟也不能参加宫宴,算计来算计去,总是个上不去台面的。”
玛婷达听了此话,表情便更难看了,“莫要再说些个丧气话了。”
是啊,已经这么惨了,就不能说点开心的话,给予人希望吗?哪怕是虚妄的希望,也好过暗无天日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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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赫自从库里回来,拜帖便源源不断,每晚都去参加宴请,有时午膳也不在郡王府里用。
夜里总是待颜儿睡了,他才带着酒气回来,也不管颜儿正睡着,总要先来卧房在颜儿的小脸上亲一口,而后带着酒气去沐浴。
颜儿被扰醒,便是一脸的不情愿,待完颜赫沐浴回来,便对他下命令,往后再晚归,便去卧榻上睡。
“休想。”完颜赫笑着上床,捉住颜儿,对她道:“你这小东西越来越放肆了,你可知别家的娘子,夫君未回便也不许睡。”
“那要不要我往后每日在府门等你?”颜儿翻身贴在完颜赫的怀里,小手在他胸前摸了半天,竟拽了一根胸毛下来。
完颜赫微微吃痛,捉住颜儿的小手,在她耳边低声轻佻道:“你每日在床上等我便可。”
“你这人真色,”颜儿嗔了一句,又语气酸酸地问:“每日去应酬宴请,席间定有许多美人作陪吧?”
“那是自然,宴请我的全是王孙贵胄,请来的皆是京都花楼里训练出来的女妓,歌舞俱佳容貌出众,又善解人意柔媚入骨。”见颜儿竟无端生出醋意,完颜赫忙不迭地添油加醋再燃一把火。
“那你还舍得回来?”颜儿的小手撑在完颜赫的胸膛上,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说的就是啊,那么多美人都没留住我,颜儿,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蛊?”完颜赫笑着,一脸无赖的模样。
“我在你身上下了与我一生一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