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茹萱姑娘来找微臣,所为何事?可是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孟太医一脸谄笑,说道。
孟太医在太医院中任职多年,但一直也不能再往上走一步。
现在听说太后娘娘宫中来人找,自然是想着能攀上太后娘娘这棵大树,保得自己前程。
“太后娘娘近日身子一直不适,但有章太医看护,倒也无妨,今日奴婢来找孟太医,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找孟太医问些事情。”茹萱笑盈盈的说道。
虽然这话是谎话,但茹萱说的表情自然,语气坚定,全然不像半分撒谎的模样,到一下子把孟太医给唬住了,真以为太后派人来问话。
这也正是茹萱的最初目的,打着太后的旗号来,孟太医定然不敢不说实话,而至于她是不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怕是孟太医也不会去向太后问个清楚。
孟太医连忙站直了身子,回道:“茹萱姑娘有话尽管问,微臣定当知无不言。”
“那便好。”茹萱微笑点头,接着说道:“孟太医,胡才人的身子,可是一直由您来看顾?”
一听到“胡才人”三字,孟太医身子一僵,半晌才回道:“是。”
茹萱扫了孟太医一眼,捏了捏手指,淡淡地说道:“胡才人小产一事……”
话说到一半,茹萱注意到,孟太医刚刚僵直的身子,开始有些微微发抖,神色更是古怪了起来。
看来,这里面果然是有猫腻!
茹萱的语气加重了一些,接着说道:“胡才人小产一事,太后觉得疑点颇多,所以特地派奴婢来问问孟太医,胡才人当时,是否真的身怀有孕。”
孟太医脸色白了几许,额上的汗顿时了落了下来。
“茹萱姑娘,您这话就说笑了。若是没有身孕,何来小产这一说呢?”孟太医强颜欢笑,对茹萱说道。
“是吗?”茹萱勾唇一笑,看了孟太医几眼。冷冷说道:“若是,胡才人借假孕一事,陷害旁人呢?”
话说的掷地有声,如同刀子一般,插入孟太医的心上。
孟太医一哆嗦。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说道:“茹萱姑娘,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这样说!”
看孟太医这幅模样,像是抵死不认了。
但这世上,没有怕死的人,也没有绝对的忠诚,就看给的利益,够不够好,够不够高。
茹萱轻笑。冷冷说道:“孟太医,你若是抵死不认,或许能护得胡才人周全,可是你别忘了,胡才人说到底也就是个才人,你这般作为,若是惹怒了太后,怕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孟太医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茹萱的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胡才人纵使承诺他千种万种的好处,她还是一个才人而已。比不得太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和地位,更没有太后手中的权势。
可是,若是承认的话,胡才人假孕一事。岂不是也要被牵连?
想到这里,孟太医有些犹豫。
茹萱接着说道:“孟太医请放心,若是孟太医能够袒露实情,奴婢定会求皇上保得孟太医周全。”
这话,无疑是给了孟太医一个定心丸。
孟太医抖抖索索的伸了双手出来,拱手道:“茹萱姑娘。此言当真?”
茹萱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孟太医再次低下头去,这次很快又抬了起来,哑着声音说道:“茹萱姑娘,实不相瞒,胡才人当时,的确没有身孕。”
果真,如此?
茹萱有些失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咬着牙说道:“那,然后呢?”
“当时胡才人脉象有些像喜脉,但微臣并没有完全把握,但胡才人坚持说有恶心呕吐等现象,微臣便让胡才人再等些时日。但胡才人却早早向皇上说了此事,闹得有孕一事,人尽皆知。待后来,胡才人发现自身并非有孕时,只说让微臣守口如瓶,不可向外人说起此事,否则就要对微臣不利,微臣无奈之下,只好对胡才人言听计从。”孟太医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受害人”的可怜模样。
“胡才人陷害尚美人一事,你可参与?”茹萱皱了眉头,问道。
孟太医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太后娘娘明鉴,微臣对此事好不知情。胡才人当时只说要微臣对外说她身怀有孕而已,其他的事情,微臣便一概不知了。”
若是孟太医所言为真,那这事就很清楚了。
起先,是胡才人有了早孕的征兆,未等太医确诊之后便邀功心切向皇上说明了情况。
但,后来发现她并非怀孕,便慌了手脚,一心想着如何将此事隐瞒下来。
所以,出此下策。
既隐瞒了假孕一事,又顺手让尚美人背了黑锅。
这个胡才人,真是歹毒!
茹萱的脸上,飘过一丝冷漠。
“茹萱姑娘,微臣已将此事和盘托出,您可一定要向太后美言几句,保住微臣才行!”孟太医有些不放心,连连乞求道。
“孟太医放心,此事,定不会牵连到你。”茹萱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微臣也是受胡才人胁迫才做出这等子糊涂事。”孟太医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满满都是无奈。
“孟太医在太医院任职多年,人品端正,这点太后也是知道的,还望孟太医放心。”茹萱说道:“太后娘娘那边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就不叨扰孟太医了。”
“姑娘慢走。”孟太医拱手送行。
茹萱浅浅一笑,与孟太医告辞之后,款步去了。
孟太医扯了扯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