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门,茹萱看到雨灵从门口经过。
“雨灵。”茹萱亲密的唤了一句。
“哦,是茹萱啊。”雨灵在春晖殿时时常能看到茹萱,因而记得。
“你也去打洗脸水吗?”茹萱看到雨灵手上端着的木门,问道。
雨灵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额上,隐约可见汗水。
“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茹萱见雨灵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也不敢站直,连忙关切的问道。
雨灵羞红了脸,低声说道:“来了月信。”
茹萱恍然大悟。
女人嘛,总有几天是不舒服的,看脸色难看成这个样子,八成是痛经痛的厉害。
茹萱走上前去,说道:“肚子痛就休息一下吧,我帮你打水。”
“怎好劳烦你呢?平日也不这个样子,这次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肚子这样痛。”雨灵勉强支撑起身子,拒绝了茹萱的好意。
“恐怕是着了凉,等下泡碗热热的红糖水,兴许会好一些。”茹萱提议道,虽然没有帮雨灵打成水,还是扶了她一把。
“恩。”雨灵点头,对茹萱的帮忙,感激的笑了笑。
瞧着雨灵苍白的小脸和根本直不起来的身子,茹萱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还勉强自己!
茹萱小心的扶着雨灵,往小厨房走去。
打完水,回去洗漱,收拾脸面,将屋子好好收拾了一下。
坐在床边的茹萱,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方才雨灵苍白的小脸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来了月信便痛成这个样子,若是小产呢,不是该痛的面无血色,浑身冒冷汗才对?
可是……
可是,她记得胡才人摔倒小产之时,虽然紧皱了眉头。表情扭曲,也一直在喊痛,但是她的脸色,却如常人一般。并没有所谓的苍白。
难道……
胡才人是假孕?
茹萱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胡才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茹萱再次坐在了床边,看着自己被磨得有些发白的粉色缎面鞋子。愣了好一阵子神。
中午,精神恍惚了一上午的茹萱,抽空去了太医院。
她是来找秦医女的,恰巧秦医女得空,见是茹萱来了,便拉着她到屋外头去说话。
“茹萱姑娘来找我,可是身子哪里不痛快?”秦医女问道,一双美目中带了盈盈笑意。
茹萱摇了摇头。
又左右看了看,并无旁人在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秦医女,你精通医术,可知这女人若是并无生养过,是否能看的出来?”
秦医女眨了眨眼睛,回道:“这,要看是什么病症了。”
茹萱沉默了片刻,将秦医女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咱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便对你实话实说,只是这事事关重要。你切莫与旁人提及。”
说起来,茹萱对秦医女还是甚为信任。
当时尚美人落难之时,整个太医院,也只有秦医女愿意往春晖殿走上一遭。这样的人,定然是守信之人。
“茹萱姑娘放心,我定然不让第三人知晓。”秦医女认真的说道。
“说起来,我也是有些怀疑罢了。当日胡才人小产之时,我觉得甚为蹊跷,她当时摔落在地。虽然喊痛,但并未看出来有小产时的痛楚。”茹萱说道。
“茹萱姑娘的意思是,胡才人她,假孕?”秦医女讶异道,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后宫女人为争宠不择手段的比比皆是,茹萱稍做提点,秦医女便往这方面想去了。
“我也是猜测罢了,并无确实证据。所以才来问秦医女,若是胡才人当时并非身怀有孕,可能看得出来?”茹萱接着问道。
“这……”秦医女犹豫了片刻,回道:“若是当日把脉,定能查得出端倪,现在时隔半个多月,若是再去追查,怕是有些难……而且,我只是区区一个医女,怕是不能为胡才人把脉的。”
秦医女的话说的在理,这事情显然难办了。
茹萱有些气馁,神色黯然了几分。
秦医女摸了摸鼻子,说道:“茹萱姑娘,胡才人的身子,一直都是孟太医照看的,你不妨去问一问?”
直接去问?
孟太医恐怕不会说实话吧……
茹萱有些犹豫。
秦医女见状,呵呵笑道:“茹萱姑娘若是不方便去问的话,可求了皇后或太后召孟太医前去问话啊。”
秦医女这话,分明是在提点茹萱了。
茹萱只是一个宫女,怕是孟太医不会说什么实话,若是皇后或者太后的出面的话,怕是就不一样了。
茹萱想了想,说道:“那我便去求了皇后或者太后吧,只是不知道这孟太医品性如何,能不能说实话。”
“茹萱姑娘放心,孟太医是太医院中的老太医,但性格胆小懦弱,又极爱面子,怕是见了皇后和太后面,就全吐实情了。”秦医女笑着说道。
“那好,我这就去跟皇后和太后说明情况。”茹萱说道,起身告辞。
“恩。”秦医女点头,目送茹萱离去。
回到乐宁宫的茹萱,整整纠结了一个下午。
不知道该如何向太后和皇后张口说这个事情。
皇后的境况一天比一天不如,没天没夜的遭受皇上冷待,甚至连初一与十五的理性晚饭,都免了去。
若是此时,再找皇后为已经“死去” 的尚美人出头,找一个正得盛宠的胡才人麻烦,一不留神,怕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