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还未说完,尚美人伸手拉了一把茹萱,将她拽了回来。
茹萱回头,满脸泪痕,瞧着尚美人。
尚美人面无表情,朗声答道:“谢皇上。”
随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就此,两不相欠。
尚美人谢恩之后,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理了理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携了茹萱,款步去了。
皇上眨了眨眼睛,眼睛蒙上一层化不开的晦涩。
常昭仪拿帕子掩了口,讥讽的笑。
胡才人啊胡才人,你算的精明,没想到今日也能落得这步田地。
看着依旧忙忙碌碌,在内室进进出出的医女与宫女们,常昭仪冷冷一笑。
送走了众人,胡才人打发雪兰将其他宫女与医女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孟太医一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孟太医,此事你办的不错。”胡才人坐在床边,一脸的笑意,全然没有方才痛不欲生的模样。
“多亏胡才人的主意,否则微臣此次也难逃干系,此事还是要多谢胡才人才是。”孟太医谦虚地说道。
“孟太医客气了,这些是本才人一点意思,还望孟太医不要推辞。”胡才人从枕边摸了一个木匣出来,塞入孟太医的手中,道:“往后,还望孟太医对此事守口如瓶。”
孟太医接过木匣,顺势打开了木匣,见里面琳琅满目,放满了珠宝首饰,匣底,更是铺了一层亮闪闪的金叶子。
大喜过望,孟太医忙不迭地磕头谢恩,道:“胡才人放心,微臣断然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这就好。”胡才人满意点头,随后,吩咐雪兰将孟太医送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胡才人满脸笑容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这一番闹腾下来,总算是将假孕一事瞒了过去。
但,这次没有趁机扳倒常昭仪,还真是可惜。
不过。无妨,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
胡才人冷冷一笑,握了握手中的帕子。
春晖殿。
尚美人与茹萱回来之后,整个春晖殿已知道了尚美人被降为宫女的事情。
既然已被降为宫女。这春晖殿便是不能住了,就只等着收拾完东西,看何时搬到浣衣局去了。
很快,有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盼夏与秋菱作为尚美人的陪嫁丫头,要一起到浣衣局去当差,茹萱本是浣衣局宫女出身,也应回到浣衣局去,而平春和冬尧,则是被遣到旁的宫苑做事。
送走了传话的太监。盼夏与秋菱均是抹了把眼泪,望着尚美人,哀哀地问道:“美人,要不,咱们去求求皇后?”
尚美人咬了牙,摇了摇头。
“可是,浣衣局那种地方,岂是美人您能呆的地方?”盼夏惊叫道。
浣衣局,总所周知,平常的宫女还略好一些。但凡是被责罚的宫女或者妃嫔,都会被格外苛待,听说,每年都有被折磨致死的宫女被送出去。
进了那种地方。岂不是……
盼夏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想象尚美人以后的遭遇。
茹萱亦出言相劝,说道:“美人,今日奴婢分明觉得是有人推了奴婢一把,这才撞上了胡才人,而站在奴婢身后的。只有常昭仪身边的书竹。”
“那这定然是常昭仪指使的,想陷害咱们美人!”盼夏惊叫道:“不行,要将此事告知皇后,让皇后替美人求情!”
“可是,只有我一面之词,怕是不能说服众人。并且,常昭仪表面上对尚美人关心有加,胡才人又是她一手提拔的,若说是常昭仪暗中使坏,皇上估计也不会相信的。”茹萱解释道。
茹萱的话,说的不无道理。
“那,该怎么办?”盼夏问道,急的只掉眼泪。
尚美人不语,起身回了内室。
盼夏一时呆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去求求太后吧,之前尚美人身怀有孕之时,太后便对美人照顾有加,想来太后对美人也是有几分疼爱。加上皇后与常昭仪向来不睦,太后对常昭仪定然不喜,若是咱们去说明真相,兴许太后会主张查明真相也说不定,至少,不会让美人去浣衣局那种苦地方。”茹萱建议道。
“如此,只能这样了,眼下已是到了正午,太后怕是正在用午饭,不如咱们等太后午睡之后一起去?”盼夏回道。
“好。”茹萱点点头。
下午,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安顿好美人之后,盼夏与茹萱一起,到了太后的乐宁宫中。
接待盼夏与茹萱的是太后身边的闫嬷嬷,在听了茹萱与盼夏说明情况后,解释说太后旧疾发作,刚服了药躺下,任何人都不得见。
盼夏与茹萱面面相觑,顿时有些傻眼。
若是见不了太后,这美人怕是就只能到浣衣局去了。
不甘心就此回去,茹萱苦苦哀求闫嬷嬷,希望能够见上太后一面,但闫嬷嬷只说等太后醒了,会将此事禀告于她,只让茹萱与盼夏先行回去,等候消息。
软磨硬泡无果,茹萱与盼夏无奈,只好先回春晖殿,再另作打算。
此时的春晖殿,平春与冬尧已收拾好了东西,和尚美人拜了别,在门口等着茹萱与盼夏回来,知会她们一声。
盼夏与茹萱回到门口,看到平春与冬尧背着包袱,顿时鼻子酸了一酸。
除夕时其乐融融的场景仍在眼前,似乎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一样,但还未出正月呢,就要各奔东西了。
“到了别的宫中,一定要尽心做事,手脚勤快一些,免得挨骂。”盼夏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