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钰一直觊觎与她,陈子骞如此解围,却也冒昧,以后众人必然误会了他俩之间有什么纠葛。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生气,却生不出反感。荇儿一番思来想去,只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苏钰铁了心纠缠与自己,连南山门门主都搬出来,若是以此为事端,又给师门生事,以他的身份品貌,苏钰自然会绝了此念。她又想,南山门旧日与雷师叔又罅隙,不给师门添麻烦自是最好,横竖不过是流言蜚语而已,陈子骞与自己一派清白,她何必在乎别人言语。
她这几日陈子骞家世人品超凡,又偶尔撞见郑三小姐一腔情意,便心中笃定陈子骞不会心仪于自己。她又傲性,凡事不愿放低了身段去强求,想着天下喜欢陈子骞的女孩定然多了去,又何苦委屈求全,只求他对自己微有青睐,便总是刻意不把自己的心思往陈子骞身上放,饶是这样,心中却止不住的空落落,坐在花园里发起了呆。
就这样坐了许久,她本是山野间长大无忧无虑的性子,今年却历经事端,见这世事变幻,却无一能如自己所料,全然不受掌控,如今渐晓世事,又麻烦缠身,不免心生无力之感,只觉得自己羸弱无能,为周围之人徒增麻烦。
突然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她一番思量,荇儿才意识到自己坐的有点久,当下起身准备离开,但见所来两人,正是陈子骞与萧武,她不由一愣,唤道:“师兄,陈大哥。”心中诧异:“你们却是如何一起而来?”
陈子骞微微一笑:“萧少侠在席间我同力灌倒了那苏公子,便商议一起寻个借口出来,看看你如何。”
萧武苦笑一下:“我酒力微薄,都是陈少庄主一人之力,那苏钰已经不省人事,今日再不会来纠缠你了。”
荇儿闻言拍手乐道:“真是太好了。”她又不由愤愤道:“都是他,惹出那么多事端,好生讨厌。”
陈子骞突然面带歉色,向荇儿正色道:“连累水姑娘清誉,在下是来领罪的。”
荇儿闻言脸红道:“陈大哥,我应该谢谢你帮我打发了苏钰,至于,清誉嘛,横竖我不过是个无名之人,过两日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了,倒是陈大哥你。。。”
陈子骞一笑:“我乃男子,不会因此有什么影响。”
荇儿心道:“那郑三小姐听了不知道会怎样呢,若是你心中也喜欢她,我岂不是搅了你们。”她心中这样想,却是没有说出来。此时萧武闷闷发言:“陈少庄主也不必太介怀,我师妹人品端庄,了解她之人断然不会因为些闲言碎语误解与她,今日少了一段事端,它日,自会另有,另有,良缘。”
荇儿闻言心中温暖:“师兄谢谢你,你总是格外替我想。”萧武心中情绪起伏,他一向口舌笨拙,此刻真情流露居然说的清明。荇儿自小视他为亲哥哥,只是觉得这番话格外体恤,完全没有意会他的一片痴情。
陈子骞当下点头道:“萧少侠说的极好,是我多虑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回青阳,荇儿正自收拾,韩玲儿突然风风火火跑进了屋,把门一掩,众人奇怪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忙问是什么事情。
韩玲儿一把拉过荇儿道:“我今早听南山门的人说,那苏钰昨夜回去撒了一夜酒疯,只求南山门掌门与你提亲。”
荇儿闻言不由脸上一红,心中也不免几分着急,想着他还如此坚持,若真个闹大了,自己断然是不愿意嫁他的,可是惹的师门与南山门不和,却十分不好。
罗敏气愤道:“那个苏钰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水师妹这样的人品他也敢造次,我看他给卧龙山庄的陈少庄主提鞋都不配。”
她此言一出,荇儿更是羞涩,想要出口澄清,又不知从何说起。
韩玲儿也道:“是啊,师妹,那陈少庄主对你这么好,不如让他早早下聘,好让那苏钰绝了念想。”
荇儿奇窘,面色尴尬,嘴巴张开又闭上,说不出话来。
张倩心细稳妥,瞧出荇儿尴尬,便道:“你们两个好没羞没臊,哪有跑去让男方下聘的道理。”一面赶两人去收拾行李:“出了什么事情,横竖有掌门呢,别瞎起哄。”
荇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想略微笑一笑,却怎么也挤不出笑容,张倩见她愁眉不展,心中只道:“我以为若我们这些容貌平常的女子在情字上才格外辛苦些,却不想水师妹这样天人之姿却是烦扰更多,这世上女子终究是身不由己。”便叹息了一场。
突然有人前来通传青阳俞掌门有请水姑娘,荇儿只道是苏钰闹上来了,心中忐忑,众人连忙一番宽慰。荇儿便咬唇道:“大不了,我绞了头发出家去。”众人连声道痴话不可乱说。她心念已定,便鼓了勇气出门,一路前往前厅。
一进门却愣住了,不见那苏钰叔侄,却见江南世家郑家主,卧龙山庄陈庄主,还有陈子骞,正自与掌门说话。
荇儿上前一一拜过。
俞掌门面色平静,却也看的出眉间微凝,他对荇儿说:“想来你也听说那苏钰之事了。”
荇儿轻咬下唇,点了点头。
俞掌门叹了一口气道:“南山门门主若是出面,确实徒增事端,今日陈庄主与郑家主来见我,乃是为你想了一个两全之策,我想终究要你自己决定了才成,不论怎样,我定然不会以掌门的身份强迫你去做事。”荇儿瞪大了眼睛,弄不清楚状况。
郑家主便笑道:“水姑娘不必紧张,那南山派苏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