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如此开怀,想必方才宫中必然有一番欢畅吧?
也难怪。被剥夺了的兵权又回到手中,即便萧错是不在乎名利的人,至少手握兵权代表了皇帝对他的信任。阿圆跟着萧错素来忠心耿耿,哪里能不为这件事开怀?
傅萦不想让自己的思想黑化,她也是愿意相信皇帝对萧错并非完全无情的,到底他们也是亲兄弟。只是方才傅翎的提醒犹在耳畔,她虽然不懂为和傅翎总是用那样局外人的眼光来俯瞰他们这些棋子,但总觉得她知道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所以才时而会有反常的举动。
原本不可信的皇帝,如今竟交还兵权,且还将五军营调动的虎符也给了萧错,这样矛盾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妃?”阿圆面上笑容收敛了一些,这等乐事,本以为傅萦也会与他一样喜形于色的,谁料想她竟全无反应。
“王爷说了几时回府吗?”
“回王妃,王爷并没说,不过奴婢瞧着皇上对王爷很是看重,散朝后就留在了御书房说话,想来是恨不得能留王爷在宫中住下的。王爷八成是宫门落钥之前才能回来。”
“我知道了。阿彻和阿圆都入宫去吧,跟在王爷身边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傅萦上了代步用的小轿。
阿彻在外头略焦急的道:“王爷吩咐卑职保护王妃安全,这会子卑职着实不该入宫。”
“府中没有安排妥当?”傅萦撩帘问他。
阿彻一窒:“自是已经布置的妥当了,只是……”
“那就无碍的。”傅萦笑道:“今日出去的事你也要与王爷回话的。再者说也要替我守着王爷。府中既然侍卫已经安排妥当,我也不打算出去,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放下轿帘,又道:“再者说皇上器重王爷,前儿又出了那样的事,哪里能不想法子保护王府?”说罢吩咐珍玉,“乏了,该午歇了吧?”
阿彻暗翻了个白眼。吃了早饭就出去吃小灶,吃过小灶回来就要睡觉。王妃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啊。
阿圆敏感一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阿彻,便笑着道:“王妃乏累了便请进去歇着吧,奴婢待会儿与阿彻入宫去。定服侍好王爷。”
“嗯,偏劳你们了。”傅萦应了一声。
“不敢,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王妃可折煞奴婢了。”
珍玉吩咐起轿。
二人看着傅萦所乘的轿子进了门,才对视一眼。
阿彻道:“王妃过的也太悠哉了。”
“王妃可不就是要悠哉度日么。王爷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阿圆拉着阿彻:“走吧,回宫去复命。”
阿彻颔首,二人便上马往宫中去。
一路上阿圆总是忍不住去观察阿彻,许是他太过敏感,为何他会觉得王妃方才对阿彻的态度似有些和往常不同,难道是王妃发现了什么?
傅萦回了卧房后,看了一会儿账册就有人来回:“午饭已经预备得了,是摆在花厅还是抬进来。”
傅萦摇摇头,吩咐珍玉:“才刚回来竟忘了告诉他们,我上午吃的太多。现在没胃口吃不下。”
珍玉有些担忧:“待会儿您还得吃药呢,空着肚子的怕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根本也没空着肚子。”拍了拍胃部:“到现在还觉得上午吃的都没克化。”
“王妃,您是心里不痛快。”珍玉叹息了一声,到廊下吩咐人去厨房传话要一些清淡好克化的来。转回到傅萦身畔,斟酌言辞道:“王妃,旁人怎样您可千万别想多,您只看王爷对您真心真意的好便是了,那位傅姑娘说的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珍玉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同吃同住出生入死。傅萦早就那她当做家里人一般,对她很是信任,是以有话也不瞒着她。
“你说这些我何尝不懂?只是一想到她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那种仿佛什么都逃不过她双眼的自负模样,我就觉得累得慌。的确。阿错对她是没心思。阿圆还说阿错一怒之下打断了她的肋骨。可是这种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碍眼。”
“莫说是您,奴婢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您的情绪可千万别带到王爷面前。”萧错就算再疼傅萦,毕竟是个男人,男人家都喜欢妻子宽容大度。若是无缘无故的吃飞醋。也不知会不会引的反感。
傅萦看珍玉认真的表情,只能无声的叹息。她对从前的记忆虽模糊,但是心内能肯定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自嫁了萧错后,她就容不下有人插在他们之间。只要一想到先前那个庞小姐,还有如今这个对萧错满心觊觎的傅翎,她就觉得牙碜的慌,也不知未来皇帝是否还会送美人给他。到时候他能说不吗?
正想着,外头就有人道:“夫人,向大人登门求见。”
若是旁人,傅萦会直接吩咐人告诉王爷不在,叫人去问清楚什么事好回明萧错。可向怀义毕竟是认得,且还或许涉及到遇刺一事。
傅萦便亲自去了前厅。
向怀义见了傅萦并不惊讶。他仿佛知道今日萧错不在家。
傅萦挑眉,打量站在向怀义身旁的妙龄女子,只觉得惊艳非常。看惯了萧错那张俊脸,傅萦原本觉得自己对美色是有些免疫力的,可现在却不同了。这位姑娘可以说是她自做傅萦开始见过的最美的一个。
向怀义见傅萦好奇的打量,便笑着道:“王妃,王爷既不在,还请您替王爷收下这份礼物吧。”
“礼物?”活人?
“正是。”向怀义看向那女子,道:“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