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军人奉命出征,是真的对当地的人充满仇恶么?并不一定。只是因为效力于国家,听权于上级的命令。而这所谓的权威,却让一个普通人,毫无仇恨的人变得充满仇恨,血腥暴力。倘若认真思考自己。便可以发现,自己本身并不想打仗,也更不想在这暴力之中头破血流。
同样的,克氏认为只有蠢人才会怀揣对别人的建议。人为何要对别人持有某种看法,这只会无谓地浪费时间与精力。为何要在脑中装满了意见批判与结论,这些东西只会降低人的清明度。正如之前提到,倘若我们在观察之中一旦产生了结论。我们的心就不会那么清明了。一旦不清明,人与人的暴力,矛盾便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只是如今世界嘈乱,鲜少有人会有一个平静而自由的心。克氏希望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不要为所谓的权威。宗教及思想左右,尽可能的免除暴力与纠纷。他所认为的人生真正目的就是去生活,不是充满混乱与困惑的生活,也不是以夸大自我的方式去生活,而是在没有任何恐惧、挣扎、悲惨或不幸的情况下每天都彻底地。全心全意地生活。这样才能活得快乐,活得自由。
克氏一再强调,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没有神的支配,一切都是自己。世界便是自己,世界就在我们心中。而改变世界改变这失序的局面的第一步,便是审视自己,做到对世界负责。人类的暴力,焦虑,恐惧,绝望,贪得无厌和竞争性已经构成了我们所谓的社会结构,克氏鼓励我们为世界正在发生的事而负责,比如战争,混乱,内心与外在世界的冲突。倘若我们真的有这份责任心,会更加爱护自己的子女,会明白,明日的世界不该再有战争。克氏相信,在这种责任感的驱使下,我们会创造截然不同的文化和教育体制,而社会也会从失序中一点一点走出。
他认为人必须彻底改变,不再被逼迫,被制约,倘若不改变,会构造出更多的不幸,痛苦与绝望。但是这样太难,人不可能有短时间内这样深层的变化,也不可能根本的改变当下的社会去构造一个新的体系和社会。人类从动物演变而来,继承了暴力,愤怒,仇恨,忌妒,但是克氏认为,当人类真正清明地看清暴力与仇恨的野蛮时,心中会产生对非暴力的渴望。而如果我们每个人都珍爱生命,我们会努力让自己变得非暴力。这便是激励我们要不断的视察自己。理论上没有绝对的非暴力,自由和爱,但是希望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化解心中的不平衡,暴力与愤怒。
是否能做到在心理上不依赖任何人呢?克氏说,思想造就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宗教的信仰与思想,国家不同的教育,政治分歧的思想,思想为恐惧负责,亦为快感负责。可是思想的运作必须是健康而客观的,否则就会产生隔阂,恐惧与暴力。克氏提到,思想就是记忆,经验与知识的反应。因此,它永远是老旧的,而且绝不可能是自由的,虽然我们常提到有“思想自由”这样的东西,但思想本身从来都是不自由的,也不会助长自由,助长的只有恐惧与快感。
当排除外在思想的压制,权威的逼迫时,我们必须看清事实,认清真相,只有事实是不变的。看清事实时才能促进改变,而改变的本质是否定失序。就算是失序无法变成秩序,但是否定失序的同时就促进了一次积极的改变。当我们看到内心的失序,那些愤怒,忌妒,暴力,怀疑时,当我们有了觉知,我们才会去否定这些而得到正确方向的改变。
认清自己的可能性,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排除内心的不自由,暴力与恐惧,认清什么是爱,什么是纪律,了解什么是美德,了解暴力,忌妒,怀疑之后的痛苦,开始觉察自己,改变自己。倘若人们的心一直被某种思想压制或控制着,正直的心便早就没有了。因为压制和控制都需要费力,而费力只有在心中产生矛盾是才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