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来,念桐的头便又转向下方,又像之前一样趴着。
香徕转对问徐澈道:“怎么会这样,你觉得她死的正常么?”
徐澈摇头道:“似乎不正常,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也没见哪里明显出血,可是这脸色却很不好,不像是疼病死的,倒有些像中毒。”
“中毒!”
香徕道:“可是咱们这里没什么有毒的东西,她怎么会中毒呢?”
徐澈向屋内看了看,道:“她死在灶台之上,会不会是烧水灶里反烟,中了烟毒什么的。”
香徕道:“可是这屋里一点烟也没有啊。”
徐澈道:“或许咱们回来得晚,烟都已经散尽了。”
香徕还是不相信,一边往灶里看一边道:“不会那么快吧,况且若真是屋子里有烟,她应该出去才对,还会在这里傻薰着?”
两人正说着,站在门口不敢过来的丫鬟中有人说道:“小、秀,念桐应该没有烧水,她、她出来打水的时候我知道,她困得不行想去睡觉,我们让她等秀,还告诉她若是太困就打点冷水洗洗,她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我们以为她回房睡觉了,现在看,她应该是打水没回去就死在这儿了。”
“困了?”香徕听她说又往念桐那看,从她的姿势上来看似乎也是趴在那里睡觉,然后就直接不行了。
想到这里她又问那几个丫鬟,道:“她什么时候困的,你们没发现她有什么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丫鬟们回忆着说道:“没见什么不对的,芷湘来过之后我们玩了一阵子,然后念桐就一个劲儿说困,我们劝她再等秀一会儿,再后来她就没影了。”
香徕道:“她说困的时候是往天睡觉的时间么?”
丫环们说道:“应该差不多吧,只是她也玩得挺高兴的,晚睡点也没什么吧。”
香徕想了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叹气道:“唉,好好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死了,死因我们大概弄不明白了,还是等明天让官府来查吧……”说着朝徐澈道:“念桐的尸体别再动了,这屋里的东西也别乱挪,都给官府留着。”
徐澈道:“好,天亮我就去衙门报案。”
说着众人退到院子中,香徕边走边回头向水房里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边往屋子里走边打听念桐这一天都做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可是问来问也都是和往天一样,没什么特别值得人起疑之处,直到回到屋中坐下,香徕一眼瞄到桌案上的莲子糕,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莲子糕,道:“你们、你们说念酮死前吃了这莲子糕?!”
有丫鬟回道:“是啊,我们都说不让她吃,可她却偏偏吃,还说什么替秀试试……”
说到这里丫环们也惊呆了,道:“秀,你是说这莲子糕里有毒?!”
香徕暂时不能确定,慢慢把手伸向盒子里,要再拿块莲子糕看看。
和她们一起进到厅内的徐澈见状便把香徕拦住,把盒子一把扯到旁边,他却捏起一块来细细地观看。
看来看去颜色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他便又把莲子糕凑在鼻子下闻。
刚刚听香徕一说慧玲便认莲子糕有毒,见他往嘴边凑便提心起来,轻声叫道:“徐澈……”
徐澈闻了闻也没闻出怪味儿,道:“不行,看不出来,最好是拿什么试试。”
一个丫鬟想了想道:“厨房还有一只活鸡,要不要拿来?”
徐澈道:“有活物太好了,快去拿来。”
那丫鬟自己不敢出去,拉着其他几人和她一起,几几到厨房把那只鸡拎了来。
徐澈接在手中,把一块莲子糕捏碎,一点点给那只鸡喂下去,然后把难放在地上看着。
起先那只难还挺精神,可是过了阵子后眼皮却沉了起来,一点点向下垂去,可是却只是困没有真的睡觉。
香徕和所有人一起耐性子看着,过了很久之后,那鸡的双眼才终于全部合上,可是却没有立刻死透,徐澈踢了它几次,这鸡还是有反应,直到踢到第四次,那鸡才真正没了动静。
徐澈蹲下身去摸了摸,道:“似乎开始凉了,应该是真的死了。”
香徕坐在桌子边,看着面前的盒子,想到刚才自己把糕点凑到嘴边的情影不由得一阵后怕。
之前在王宫的时候骆谨行还提醒自己要小心,却没想到家里这边已经有人动手了。
只是这糕点是芷湘送来的,不知要杀死自己的是芷湘还是其他人。
确认糕点中有毒慧玲顿时急了,道:“秀,芷湘竟然敢给您送毒点心,我们这就去把她抓来问个清楚!”
香徕不愿在丫鬟们面前说太多,坐在那里思忖了一会儿,道:“问是得问的,只是不能抓,我们又不是官差,还是等明天正常报官再说……”
说着吩咐丫鬟们,道:“趁着天还没亮,你们赶紧去睡一觉吧,不然天亮之后官差来,还得问你们关于芷湘的事,再想睡也没时间了。”
丫鬟都被吓坏了,哪里还敢睡觉,可是秀吩咐不敢不从,便离开正厅回了她们的住处。
丫鬟们走后房内只剩下香徕和徐澈、慧玲。
慧玲道:“秀,你说芷湘会不会是因为担心秀把她的身份说出来才向秀下毒手的。”
香徕道:“她的身份算不得太大秘密,不只我们知道,就算连恭良也知道她不是良家女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