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看见她有害怕心虚的,悄悄躲了起来,但也有认为她是外强中干不值当害怕的都明显兴奋了起来,交头接耳地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爱善一点也不惊慌,只嘲讽着看向爱羊:“呦,是五妹妹?脚程倒快,这么快就赶来了,倒不枉你速度快在姊妹前面找了个好女婿!对了,还不止一个,好大的艳福!”语气中满是奚落之意。
众人齐齐哄笑起来。
爱羊从眼角瞥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心底冷冷一笑,晶莹的泪珠便自脸颊上落了下来:“二姐姐怎可如此向我泼污水?当着这么多下人丫头的面,你让我是死是活?”
爱善冷冷哼了一声:“怎么,我做姐姐的还说不得你了?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的?威胁我呢?我呸,我可不像太太那样好的性子,容得你胡闹,觉得你金贵了就百般宠着你,你和我李爱善作对,两个字找死!”
爱羊一出现,碧桃杨桃两个自动停了,只押着画菊跪在地上听姑娘吩咐。
爱羊专注地望着爱善,轻声:“二姐姐好大的口气!若你这么说,做妹妹的就站在这里任凭你往我身上泼污水,还说不得步字?不然就是自寻死路?”她微扬了眉毛:“那么请问二姐姐,您现在要拿我怎么办?怎么处死我?”
爱善一咬银牙,怒火中伤:“你这个贱人,狐狸精,要不得脸的东西,竟敢和我理论,我看你拿的什么胆子与我说话!”她上前一步,就欲打爱羊。
爱羊稳稳抓住她的胳膊,冷声:“二姐姐也想和四姐姐学吗?一个不满便扇妹妹的耳光!我竟不知何时我竟成了府里的丫头,让人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她甩开爱善的手臂:“二姐姐过了!”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掷地有声,其中的指责意味很明显。不知怎的。爱善的心无端虚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才想到反驳的理由。忙不迭地说道:“我呸,你别装一幅无辜天真的样子来恶心我!谁不知道你的名声臭了,现在就连满大街的孩童都知道你狐狸精的名字,真是让我害臊!太太也是心善,若是我,早就一根绳子把你勒死了,也免得我们几个生生让你连累!”
爱羊似是极度惊恐一般睁大眼睛。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竟然……”
见堵得爱羊说不出口,爱善越发得意起来,鼻孔朝天:“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让满院子的人出去问问。谁不知道李府的五姑娘比妓女还下贱……你干什么,别扯我!”她正说得起劲儿,袖子却被杨桃紧紧拽住,不耐烦地甩开后,便又志气高昂地叫道:“看见个男人就赶紧往屋里拉。贞洁什么的全抛到脑后!也就是爱色的明南王世子才相中你,但你也别得意地太早了,人家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等世子玩腻……你一直拉扯着我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甩开那只手臂,又朝爱羊走了一步,脖子只差点没伸到爱羊的脸上了:“等世子爷玩腻了。你就等着被弃吧,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出家做尼姑吧!哼,那时才现我的眼呢!”她大笑了两声,看着爱羊目瞪口呆、明显被吓傻了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但她的高兴只持续了一瞬,然后便看见从眼角处瞅见的一群人,她不可置信地扭头望去,便呆若木鸡了。
老太太在丽妍的搀扶下,带着一群人,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她望向爱善的表情似是要活活生吞了她一般。
老太太怎么会——
这个疑问还未在大脑里过上一遍,爱善便立即明白了——她已经有了一次被爱羊陷害的经历,直到现在想来还时不时地发抖,更别提那一次的后果,大老爷到现在看见她也是淡淡的,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
她发疯似的猛扑上爱羊:“你这个贱人,你陷害我……”
她的双手牢牢掐住了爱羊的脖子,双脚拼命地朝她踢去,后者非常配合,在她怀里就像是一只破碎的娃娃,无力地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地摆动。爱善的手劲儿蛮大的,爱羊的脸憋得通红,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头发也披散开来,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众人大惊,老太太忙大叫着命人快把她隔开,几个力大的婆子快速跑上前去把爱善拉开,后者一开始非常激动,手脚狂舞着,一段段不堪入目的语句自嘴里冒出来。但当老太太实在忍无可忍,拿着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捣,厉声:“给我把她的嘴堵住!”爱善这才反应过来,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若说刚才她就被爱羊判了无期,那么现在——老太太怒视的目光下,她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瘫坐在地上一声声地咳嗽,丫头、婆子们都围着她,为她拍着背,揉着被爱善踢中的地方。
老太太也急切地问:“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爱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不用……多……多谢……咳咳……”
金珠不动声色地把遮住她脖子的衣领往下压了压,立即那道看着很严重的淤青便露了出来,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金珠暗暗笑了笑,姑娘的肌肤娇嫩得很,平日里就算是个磕磕绊绊,也会留下瘀伤,更别说刚才二姑娘那么大的力度了。
老太太更焦急起来:“快,快去请大夫来瞧瞧……”
爱羊忙制止了她,正欲说话,丽妍已在老太太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后者反应过来,若真请了大夫来,这伤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