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名字说不全,到底还是个孩子。”“那它的全名叫什么?”“唐代铜镏金鱼化龙酒器。再跟你说一遍,唐铜镏金鱼化龙酒器。”“二爷,‘唐代’跟‘唐’是不是一样?”“什么?”“二爷一会儿说唐代什么什么,一会儿说唐什么什么,前后不一样,少了一个字儿。”“你这个傻瓜,唐代是指唐朝,唐也是指唐朝。”“二爷要把东西的名字说全了,最好说全了,四个老师傅都这么对我说的,他们经常指着某件古董,对我说:要认东西,要能说全古董的名字。”“你真是一个小傻瓜,你在当铺学手艺,当然要学好,我一个大爷,府里的先生,懂一点便可以了。”“你是府里的二爷,不是大爷,大爷是大先生。”“你这个傻瓜,是不是仗着大爷喜欢你,有意跟大爷搞?”“又说自己是大爷,你,”芳儿用手指着老过,然后慢慢把前面两个手指分开,做成“二”字的形象,“你,就是你,是我们的二爷,不是我们的大爷。”“嘿,芳儿,你想不想让大爷我把古代酒器解开让你看了?”“二爷还说自己是大爷。是二爷。”老过心里真是喜欢,这小孩就是跟别的小厮不一样,能有不少趣事让人见着。

看过鱼化龙酒器,芳儿要老过快把古董包了,放回到木橱里。这一说又让老过感到好笑,没大小没尊卑了,没了就没了,包上鱼化龙,放入木橱,突听房门碰出声音,回头看是芳儿离了这儿。

隔一段时间,芳儿又呼啸着跑来,推开门(在他奔跑的途中,还掉了一样东西在走廊里),手里递了一个瓷瓶过来,说:“二爷,我去仓库找了一只旧瓶子出来,我看你老要喝酒,鱼化龙你又不舍得用来盛酒,以后就用这只瓶子装酒喝。”说完,转身去走廊,拣了掉在地上的东西,走了。

老过粗看此瓶,是一只明代早期的梅瓶,小型,瓶肚肥大,口沿有缺损,是一块磕伤,缺了一粒和黄豆差不多大小的瓷块。老过高声喊店堂小厮,喊了几声,过来一个,老过吩咐他去水里将梅瓶洗干净,用来盛酒。结果瓶子使用没几次,发现瓶底有条裂线,漏酒,喝大半,漏小半,弄得放酒的木橱里尽是酒味。芳儿知道后,埋怨老过,说瓶子原来是好的,是老过将瓶子磕破了。后来郭托子教芳儿说,你去看瓶底裂线,线内泛出黄褐色,是老裂线,色白,便是新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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