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长音走到她面前,直接跪下,“长音不敢妄言,只是……”她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长音觉得太子对长音似乎动有真情。”
闻言,魏西溏倒是笑道:“如此说来,长音确有过人之处。太子对长音动情那是好事。不过,长音对太子呢?”
长音对着她磕头:“殿下,长音若不是殿下,早已被人变卖为奴为婢,生死不知,殿下大恩绝不敢忘,长音忠心从不敢变。请殿下明鉴!”
“起,”魏西溏再次伸手扶她,笑容和煦:“长音这般说,本公主便放心。本公主敢用人,就不怕此人掀起风浪。”她看了眼桌上的汤盅,伸手拿在手里把玩。
魏西溏手里拿着那汤盅,笑道:“这汤盅花纹别致样式新颖,本公主初见便十分喜爱。”
长音不明所以,只应道:“殿下眼光自然不同寻常。”
魏西溏笑笑,道:“本公主想用它时,它便是汤盅,本殿下不小心手滑,”她松开手,那只汤盅直接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它便只能是一堆废弃之物。”
长音脸色发白站在原地,半响才道:“长音明白殿下之意。”
魏西溏抬眸看向长音,重新坐了下来,随意道:“太子是多情之人,否则也不会太子妃还未过门,太子府初成府里便早已妾室成群。你若追享荣华,随太子入府本公主自然不会拦你,不过,容本公主提醒你一句,一旦你入了府,便也意味着你离死也不远。”
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又是入府最晚的,任太子妃的一个中等丫鬟就能把害死。
长音摇头,她看向魏西溏的眼,道:“殿下,长音生死皆是殿下的奴婢,长音对太子绝无非分之想,皇家多薄情,长音从来都知这个道理,若长音随了殿下,长音便可锦衣玉食活到死,长音一旦离了殿下,便只能沦为他人的玩物……”
“如此,便好。”魏西溏扭头,吩咐候在门口的人,“吩咐传膳,免得几位小姐饿了。”
晚膳后魏西溏回王府,老远就看到魏丁候在门口,“殿下!”
“有事?”魏西溏进门,见他跟了过来,便道:“说。”
“季筹今日让人传话,说上个月的账本好了,尽盈利五百里银子,比第一个月多了七十两。”魏丁伸手就要往怀里摸,魏西溏看他一眼,魏丁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奴才给殿下送到房里。”
魏西溏看了眼无鸣,无鸣就跟知道她是怎么想似得,动作快的惊人,直接从魏丁怀里拿走了账本,魏丁就觉得被人拍了胸前,然后怀里的账本就没了。
王府的管家跑过来:“殿下,王爷到处找您殿下。”
“什么事?”魏西溏不明所以。
管家跑的气喘吁吁:“王爷说今日仙尊初次入府,殿下是现在弟子,自然要一起用膳的。”
魏西溏抽了抽眼角,早知在景园那边就不吃了。
急匆匆过去一瞧,果然看到腾王和仙尊正在酒席桌上,好在腾王不敢喝酒,腾王妃不喜酒味,会把他关在门外,仙尊这位世外高人似乎也不沾酒水,魏西溏过去以后施礼:“见过父王,弟子见过仙尊。”
腾王对她招手:“去哪了?到处找都找不到你。跑去调皮了?”
“哪里?”魏西溏让他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干净的,自然没有调皮。”
相卿伸手递过来一双洁白的玉筷,“殿下可有用过晚膳?”
魏西溏只好拿在手里,嘴里道:“在外头用了一些,其实也不饿。”
再不饿也要陪着用上几口意思意思,哪能一口不吃就走。反正饭桌上的腾王和仙尊都是打着呵呵,每一句真心话,本来留仙尊过年这事就不是腾王提的,他是绝对绝对不欢迎这妖道留下来的。
谁让腾王爷的心尖尖人儿腾王妃一直对仙尊十分崇敬呢?
一顿晚膳下来,魏西溏着实无语,腾王爷和那位仙尊小心眼和厚脸皮的程度实在不分上下。
腾王说人多太吵不适合仙人居住,为了仙尊好还是另找别地过年吧,仙尊说王府宽敞人多热闹。
腾王说红灵小丫头调皮捣蛋脸蛋不出众,没什么值得仙尊喜欢的,仙尊说小殿下活泼可爱一身贵气是天上地下难找的富贵人。
腾王说腾王府小,放不下仙尊这尊大佛,仙尊说统共就这么大,占不到多少地儿,实在不行小殿下的闺房床底下他也能将就过个年。
说到后来都不像话了。
腾王拍桌,说男女八岁不同席,池儿都快十岁了,仙尊这是亵渎皇家公主,该当死罪,斩斩斩!
仙尊浅笑,说小殿下是至尊福童,靠近之人若有亵渎之心,自有天谴。
魏西溏伸手撑着头,直叹气,半响扔下筷子站起来,“父王,仙尊,我先告退了。”
脑仁好疼。
腾王急忙站起来追出去,压低声音道:“池儿,怎么了?父王替你出气呢!”
魏西溏瞪着腾王:“父王,皇伯父都下了旨,还出什么气啊?仙尊留都留下了,再得罪人不值。”
腾王一脸惆怅,出力不讨好啊。罢了,小闺女都不高兴,“留就留,池儿别跟你母妃讲起,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魏西溏回房,走到半路便看到相卿等在前方,府里门廊都挂着喜庆的灯笼,那人一身白色长袍,在红彤彤的夜灯下,着实显眼的紧。
“殿下。”相卿对着她微微躬身,面色从容态度恭敬,实在让人堆他摆不出脸色。
“仙尊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