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跟着室友跑来华大的训练场地看热闹,认出了人群中亭亭玉立的禾薇,蓦地顿住了脚步。
禾薇居然考上了华大?她不是谈对象了么?这都能考上华大?
反观自己,原本是多么优秀的尖子生啊,老师欣慰、家长骄傲,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不是羡慕嫉妒就是爱慕钟情。却因为那段虚无缥缈的暗恋,搞得她灰头土脸,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连成绩平平、考前只满足二本院校的徐小青都考的比她好。到头来,还是求的继父同意,成全了她来京都读大学的心愿。
傅灵越想越悲怆,连带着看向禾薇的眼神多了一抹怨愤。
如果那天没有遇上禾家人、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该多好,她依然是老师心目中重点照拂的尖子生,依然考着令人欣羡的高分。今天,华大这片训练场地里,必然也有她的一份。
京华大学和城市学院,尽管都在京都,尽管只有几条街巷之隔,却有着巨大的差别,前者是华夏高校中至尊般的存在,后者却是普通院校中的一员。
且因为城市学院的三本招生广泛,以至于一提到城市学院,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二批次专业,而是学费昂贵的第三批。即便在同类院校中,京都城市学院算得上优秀的了,可和华大一比,俨然像个小跟班。
不说别的,单说军训吧,明明是同天进驻,可瞧瞧华大的训练场,比她们城市学院的操场足足大一倍;再看华大学生入住的宿舍楼,外观新旧不论,内里据说比她们住的那一栋干净许多,卫生间是三个宿舍合用一个,不像她们,整层楼才东西两个盥洗室兼洗手间。洗澡的小隔间一塌刮子六个,人数却是六的二十倍。
为了军训完马上能洗上澡,中午就有人往洗澡的格子间放水盆、水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渐渐的,下午的军训还没开始,洗澡处就排上了由水桶、脸盆组成的长龙。
饶是如此,当天的军训结束、冲回去洗澡时发现照样有人抢位,以及因为抢位引发的一系列口水仗、掐架,真是够了!
三本的学生素质就是差!看到此类现象,傅灵的内心是极为不屑的。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学校格格不入。她不该是城市学院的学生。对!她本该是华大或是京大的学生,那才是世人眼中真正的“高材生”!
“傅灵!傅灵你发什么呆呀?该回去了,再不走要迟到了。”拉着傅灵跑来看华大女生热闹的室友,重重拍了拍傅灵的肩,把她给拍回了神。
“问出什么了?”傅灵收敛神思,扭头问室友,“不是说华大女生半夜打架吗?这种事她们学校就没处理?”最好那禾薇也在打架的队伍里,狠狠给她个处分。
可惜,室友带来的消息并不如她意:
“好像也不是我们说的那样,似乎是意外。”
傅灵嗤声冷笑:“意外?只要是学生出事,学校对外的答复千篇一律都是意外。如果她们强调是意外,那我倒是相信真发生什么了。”
“问不出来也没辙啊。”傅灵的室友摊摊手,随即指着某个方向说,“喏,那就是17排的教官,整个基地唯一的女教官,结果才三天,她带的队就闹出了这种事,你说部队会不会把她给调走啊?长得还蛮好看的,真心瞧不出来她居然有三十岁了……”
傅灵顺着室友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名英姿飒爽的女教官,在禾薇所在的队伍前站定,脚步一滞,“你说的17排,就是那女教官带的?什么专业你知道吗?”
“具体专业我不清楚啊,只知道是美术学院的。”
美术学院?
傅灵突然笑了。搞半天是个艺术专业啊。那高考分数说不定还没她高呢。不过是提前通过了华大的艺术专场考而已。她虽然没关注过艺术类专业,因为从来没想过考艺校,但粗粗的还是知道一些的:考美院的往往都是那些文化课成绩不怎么出挑的学生。像她们一中,级段前六十名,没人去考劳什子美院。
转而又笑不出来了。就算只是个艺术专业又怎样,校名总归是“京华大学”,华大华大,哪个人不竖大拇指称赞?反观自己,城市学院城市学院,一听先怀疑的是不是自费的第三批。高下立等可见。
傅灵的脸色赫然又沉了下来。
“我说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哎呀!休息时间到了,赶紧跑啊!我可不想被教官逮到然后罚站……”室友见所有教官都回到各自的班级前,拉起傅灵撒腿就往城市学院所在的小操场冲。
结果还是慢了一拍,两人双双被教官拎到队伍外面罚站军姿,惹来班上男生女生们的窃笑。
傅灵当时的心情,好比生吞了一只苍蝇。曾经风头无量、冠宠一中的她,居然沦落到被教官训斥、被同学窃笑的地步。简直不能更郁卒。
与此同时,禾薇所在的17排正认真地跟着教练学习这一天的军训内容。
由于刚出了那么一件糟心事,谁都提不起打闹的心思,倒反显得她们这个排练得特别起劲。
当天傍晚,指导员去公告栏查看当天的考查分数,意外发现,她助导的女生排竟然一跃而上,高居第一,超出第二名整整15分。
指导员表情呆滞,半晌,抽了抽嘴,难不成这就是“不打不成器”?照这么说,她真该去找一根鞭子?然后拴在裤腰带上,隔三差五取下来隔空甩几鞭,鞭策鞭策这帮让人操碎心的小姑奶奶们?
开玩笑!要真这么做的话,她这个指导员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