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贺老爷子对禾薇,那是越看越满意。
可再满意,日子到了,禾薇也要回去了。
机票订好以后,贺老爷子把各家送来的见面礼堆到禾薇跟前:“赶紧收拾收拾,之前看你忙得脚不沾地,就没东一件、西一件地给你,这下该送的都送齐了,趁着你打包行李,把这些也装到袋子里带回家去。”
“爷爷!”禾薇一看傻眼,这可不是普通的见面礼,不是分量十足的纯金生肖、水色兼优的翡翠对镯,就是实打实的纪念版金砖、邮票,每一件都是死贵死贵的,哪能随随便便带回家啊。况且,说是给她的见面礼,还不都是看在贺家以及贺老爷子的份上,她要真欢天喜地地带回家那可真叫傻了。
于是忙不迭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给我折腾呢。而且,就算是见面礼,那也不是给我个人的,爷爷以前肯定送出去不少,长辈们的回礼,理当由爷爷收下。”
贺老爷子虽然对这些东西不在意。他对玉石、古玩没什么研究,要是换成一大箱纸钞搁他眼前,兴许还能让他眼皮子跳一跳。可实物就不同了,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总归不如视觉冲击带来的感受强烈。况且禾薇这个大孙媳妇他认定了,除非大孙子日后失忆,不然这桩亲事绝对板上钉钉、不会再有其他变动。
所以,这些见面礼给她还是自己这边留着,都无所谓。但听禾薇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愧是他亲眼相中的孙媳妇,就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要换做其他女人,譬如二孙子那个看似乖巧懂事、实则心眼比纱窗眼少不到哪儿去的女朋友,一下子收到这么大一笔见面礼,还不贪婪地收下啊。
禾薇越是推拒,贺老爷子就越要给她。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禾薇没辙,想到书房那口保险柜,提议说:“要不这样,我把这些都锁到贺大哥书房的保险柜里。钥匙由爷爷保管,爷爷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爷子吹吹胡子,瞪眼道:“放保险柜我不反对,钥匙你自个儿拿着,什么由我保管。我要是搞丢了你让我去哪儿找那么多东西出来凑数?你是想让我一把年纪了还破产是吧?”
禾薇闻言哭笑不得,这是逼着她收下这堆东西啊。不过把东西留在贺家总比让她扛回家去的好吧,于是也退了一步:“好,就听爷爷的,东西收在保险柜、钥匙我保管。但爷爷这里得留份清单。要是连这个也不同意,我不管这堆东西了,这就回房收拾行李去……”
“好好好,随你随你。”老爷子见好就收。清单就清单嘛,转身撕了她也不知道。
禾薇认真地把见面礼一项一项列在纸上,然后一式两份。一份打算和这些见面礼一起锁到保险柜,另一份交给了老爷子。
“那爷爷我提上去啦。”
见面礼都收在一个带锁的小皮箱里,原本是让她这么提回家去的,体积不大,却有些分量。
“沉不沉?要不我喊小李进来,让他给你提上去。”
“不用的爷爷,我提得动。”禾薇提在手上掂了掂,笑着说。相比她那个大行李箱,这个小皮箱好提多了。
她来京都,带了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小行李箱装的是换洗衣物和随身用品,大行李箱里的时候装了送各家的贺礼和伴手礼,回去还没想好要不要给家人带点京都特产,主要是这些东西现在想买网上都能买得到。可不买吧。自家爹妈和兄长倒是没什么,可不是还有爷奶和外婆家嘛。两边都知道她来京都了,还一住这么多天,回去两手空空多难为情啊。结果还没考虑好,大行李箱被老爷子拿去塞满了一堆吃的用的玩的,连许、石两家的结婚喜糖喜烟以及陆言谨、唐宝茵和她名义上的师傅送来的礼物都塞不下。不得不另外又添了两个旅行袋。
总之,分量比来时重多了。好在干娘在电话里说了,让她和圆圆只负责下机后把行李推出安检口,她和干爹会在出口等的。要不然,凭她和圆圆两人四只手,还真难把这堆行李扛回家。
老爷子倒是提议让警卫员送他们回去。可她觉得去机场有人送、下机后有人接,光是飞机上那点时间,没必要让警卫员特地跑一趟,便婉拒了老爷子的好意。
贺擎东书房那个保险柜钥匙和密码,两年前就连同他的“私房钱”一并交给禾薇保管了。而她正好都扔在三立方空间里,不然也没办法把见面礼放进去。
保险柜嵌在书橱旁的壁柜里,不知道的以为这只是一扇壁柜门,她也是住进来之后被某人领着指认了一圈才知道的。
先用密码打开外头这道厚实的钢板门,再用十字形钥匙开启内层门,保险柜里的景象一目了然地呈现在她眼前。
保险柜内部格局是上下两格式。上格的体积比较小,单放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红木锦盒,下格约占整个保险柜的三分之二,却空荡荡的,就一个荷包躺在中间。
相比上格的红木锦盒,禾薇更好奇那个荷包,想着只是看一眼应该没关系吧?要真有什么秘辛,贺校官也不会把钥匙和密码交给她了不是吗。于是,伸手将那荷包拿了出来。
咦?这上头的绣花怎么那么眼熟?
禾薇乍一看,这荷包像是她绣的,再定睛一看,何止是像啊,分明就是她曾经做给自己的专门用来放零钱的小荷包好不好,结果才用没几天就被他拿走了,之后就没见过了,原来是在这儿啊。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