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翻了个白眼,敢情那家伙顺手牵羊从她身上拿走的东西全放保险柜了。可是至于吗?这些东西又不值钱,他若想要,直接问她拿就是了,难不成给他绣个荷包或是做块方帕她还会反对?
正腹诽呢,听到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手上这包层层叠叠的手帕里掉了下来。落到了地板上。
禾薇疑惑地低头寻找,好半天才从书橱角落发现一枚银光熠熠的指环。
【这戒指不就是当年送他护身的那枚吗?】
系统君一说,禾薇也想起来了。只是——既然已经耗光能量没什么用了,干啥还这么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因为是你送的啊。这都不懂。】系统君表示鄙视。
禾薇一怔,这才领悟系统君话里的意思,红晕爬上脸颊,干笑了两声,重新把指环包回手帕。再塞回荷包,和那个红木锦盒并排摆在一起。空出来的整个下柜,就用来放今儿提上来的那堆见面礼了。
至于红木锦盒里的东西,她也顺便瞄了眼,反正保险柜都打开了,里头有什么落个心里清楚也好。不过红木锦盒里的倒不再是她做的绣品,而是一些用过的金玉首饰、几把略带铜锈的钥匙、还有一叠证件类的纸制物。猜测是贺校官的父母留下的遗物,便没细看,而是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收拾好保险柜,她倚在书房窗口看着园子里的景致发呆。
贺校官对她好。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这辈子估计和他纠缠不清了。只是好像,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要不然,怎么会把一枚失了效的戒指和她随手绣的帕子、荷包那么珍而重之地和他父母的遗物一起收在保险柜里呢?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茫然。自己对他似乎远没有他对自己上心。抑或说,她的潜意识里,更多的是将他当成了上辈子的皇帝、这辈子的救命恩人,而不仅仅只是男朋友。换句话说,她对他的感情。不如他来得纯粹。这趟回去,是不是应该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了?
禾薇的情绪变化,被贺老爷子看在眼里。待她出发去机场,他拨了通电话给大孙子:“你媳妇这两天瞧着有点不对劲。”
贺擎东这会儿刚下训练场。身上大汗淋漓,一听老爷子的话,心里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啊。”老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地猜:“莫非是不想回去?那直说不就好了,我还巴不得她多住几天呢,反正还不到开学时候。就算开学了请几天假又怎么了,学校还罚她不成?要真那样,转来京都读书得了,我给她挑个有保送华大名额的学校……”
贺擎东无语地望了望天,心说老爷子你也太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小妮子惦记着家里、想早点回去还差不多,哪可能因为要回家了反而情绪不好。
“爷爷,你和我说说,这两天她在家都做了啥?有没有其他人来家里打扰她?”
“没做啥啊,知道她今儿中午的飞机,这两天都在家收拾行李呢。哦,昨儿个我让她把各家送来的见面礼归整了,本来是让她带家去的,她不肯,最后收到了你那个保险柜里,还硬塞给我一张清单,不过那清单被我扔了,留着干啥……至于客人,除了陆家、唐家那俩丫头,也没别的人上门啊。而且那俩丫头来看她,我瞧着她挺高兴,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地邀请她们去清市玩……”
老爷子还在那喋喋不休地细数禾薇这两天的日程行事,没看到电话那头的大孙子眯着眼像是猜到了主因——八成和那保险柜有关。
可他这阵子偏偏抽不开身去清市看她。无良的队长把训练新队员的任务压在他一个人头上,自个儿嗨皮地跑去相亲了。说什么队里年纪最小的都有女朋友了,他这个迈入三十高龄的队长却还是“小叔独处”,传出去丢特行队的脸,为了不给其他部门抓到嘲笑的把柄,就牺牲小我去相亲吧。
贺擎东当时脸都黑了,什么牺牲小我,绝壁是在报复他一休假就是半个月。可人都跑了,他往哪儿找去,只好任命地天天跑训练场,每天的时间被各项训练挤得满满的。而等训练结束,小妮子早开学了。
这么一想,他不免感到有些烦躁。连带着下午的训练较之上午和前几天严苛了许多,让新加入特行队的小年轻们个个头皮发麻、叫苦不迭。
等下午的训练结束,一个个活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你们说副队这是咋了?不会是被队长刺激过头了吧?”
“应该不是,队长又不是今天下午才落跑,要发作早发作了。我琢磨着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因为我姐夫也经常这样,一和我姐吵架,整个人就阴阳怪气的……”
“你这话有几分道理……”
“什么道理?”
一道幽幽的嗓音加入到七嘴八舌的讨论队伍,骇得众人僵了身子。
“那、那个副队……”
“嗯哼?”贺擎东冷着脸扫了大伙儿一眼,“去澡房?”
“是、是啊。”众人战战兢兢地答道。
“那还不快去?十分钟后7号食堂集中,超时晚饭取消,谁没洗干净,也一样取消。”
“啊?”
众人先是傻眼,然后集体往澡房冲。
这儿到澡房加速跑十秒钟,冲个澡算它三分钟吧,再快怕冲不干净啊(当然,这三分钟还不包括捡肥皂。保险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