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人转过身,对着张敢微微一笑:“张先生什么时候改从医了,或者是开始研究毒了?”
张敢忍不住后退一步,马上又上前,镇定地说道:“你别想转移话题,不错,你是医术高明,蜜上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月无人说道:“你手里那些方子,不就是从我爷那里抢的吗?现在告诉你,我爷手上的那方子,都是当年去北方行医时从岳娘子家换的。”
“不可能!”张敢顿时大喝一声。
没人管他,有人问道:“月神医的爷爷是谁啊?”
月无人展颜一笑:“哈!我爷爷啊,就是花川月家前前任大夫,月离,想必众位都有听说过吧。”
月离!月离!
赞叹声一片。谁不知道这位大夫,医术高明,治病施药,活人无数,王朝几十个川府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我说,张敢纯属胡说八道,大家可信?”月无人笑着,轻飘飘地问。
“我们相信月家的后人。”人们几乎亢奋,异口同声道。
张敢登时脸色惨白,他举起双手喊道:“诸位,请听我一言,知道月家,谁不知道月家家训,行医不为累金啊。但是他呢,这个月无人可是没有千金不出手,就算他是月家后人,也不足信。”
人们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同意他的话,拉拉杂杂的声音喊道:“月神医收钱治病那不是应该的吗?受惠月家那么多,十几年前的瘟疫,若是没有月老大夫和月神医的父亲,金川就成了一个死城了。现在给钱治病有什么,我们愿意给。”
月无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想起了爷爷的话:“咱们月家可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家了,你走出家门,只是报出家门,哪里都是你落脚的地方。”
爷爷还说过,这是他们给后人积攒的。他如今看到了,也承享了。
“一群愚人”,张敢冷哼道。
“不管月家怎样,我们也曾受惠于张家啊!”方河忍不住说道。
思源还没刚喘口气,就听见他爹的声音,气地直跺脚,叫着往里面挤。“爹啊,你干什么呢?搞错啦。”他喊道。
打断了张放开口要说的话。
方河回头看见儿子,吼道:“什么搞错了搞错了?”
思源站定,连喘好几口气,然后一口气说道:“小丫后来吃的那瓶蜜,就是奶奶给我的。那一次少爷让我帮奶奶送东西回家,听说小丫的病,当时给我装了一瓶。奶奶叮嘱过我,让我不必说出来。儿子也想着,自己报这恩情就好了,哪想到爹你误会成张家的蜜啊?”
“原来是误会一场啊,张老爷!”有人故作恍然大悟地笑道。
张敢兄弟一下子面红耳赤,方河也好不到哪去,当下就敲在思源头上,气急道:“这有什么可瞒的,让你爹做了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事。”
众人哄笑。
思源揉了揉额头道:“我哪知道爹还记着报恩呢,要不是回家听娘说了一嘴,以后还拿什么面目再见奶奶啊!”
张敢兄弟见此,话也不说,悄悄地就退出了人群。
这一闹,倒是给店来招来许多客人,都是喊着卖蜜的。
思源爹面红耳赤地来到岳筝跟前,磕了两个头,啥话都没说就走了。思源抱歉道:“奶奶,我爹老糊涂了都。”
岳筝笑道:“没什么,你瞧,你爹这一下子算是帮我们把名气打出去了。”
“奶奶,您就逗着小的玩吧。”思源仍旧颇不好意思。
又说了两句,思源就走了。说是他现在在外面的一个庄子上应差,每天做些跑腿的活。
……
房间里,红儿端着茶一一放好,便低头退出了出去。
月无人从刚才,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这时端起了茶,刚喝一口就噗的喷了出来,哈哈笑道:“张敢那个样子,我看得真是太爽了!那张脸憋得就跟紫茄子一样,要不是为了让他慢慢死,我才不会让他就这么容易离开呢。”
他边笑边说,笑着笑着,却有些哽咽起来。
“你是笑还是哭啊?”岳筝见他如此,忙说道。
无声品茶的陆鸿,抬眸无所谓地看了月无人一眼,轻飘飘道:“没想到月神医也如此感性。”
月无人抹了抹眼角,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地道:“爷这是笑的。”
“不过”,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有点担心,你说把张敢整趴下了,我以后还有什么事做啊?”
明显地是问岳筝,那话语间的轻蔑与戏笑,若是被张敢听了,只怕又得气成紫茄子。
“那之后就做你的大夫啊”,岳筝说道:“这有什么可想的吗?”
月无人抬手一副与岳筝深谈的样子,眼光扫到一旁的陆鸿时却生生忍住了。他转向陆鸿,说道:“陆将军很闲啊!”
陆鸿点了点头,“年关将近,军营里确实没有多少事情。”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月无人的言外之意。
月无人干脆直说:“你能不能出去会儿,我跟筝儿说两句话。”
陆鸿看了月无人一眼,压迫气势直逼而来。“月神医不过与她是合作关系,最好别喊地这么亲近。”警告的意味很浓。
“哦”,月无人嘲笑道:“你又是凭什么这么说我呢?”
“就凭我比你先认识她。”陆鸿严肃地理直气壮地道。
“你们两个都走吧,我要回了。”岳筝起身,语气平静道。
“哎哎,宝贝儿”,月无人也跟着起身,嚣张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