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太清楚孔大人你对这叛国的定义,可以再说详细一些吗?”风许尘问道。
众人哗然,这风许尘平日里也倒是极聪明之人,怎么理解不了这个!
孔延礼轻蔑地笑了笑,“陛下视你为挚友兄弟,你却与外朝为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这便是叛国。”
风许尘的神色突然深了深,“那,不知杀父弑君算不算叛国呢?”
杀老皇帝可不是他风许尘派人下的手,而是李存德亲自所谓,而且正巧,被他留下了一张老皇帝直指李存德欲图加害于他的书信——这书信自然也是风许尘用蛊虫控制老皇帝写下的。
“风许尘,你在胡说些什么!”李存德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大声对侍卫道,“来人,把他给朕抓起来。”
风许尘叹了口气,“陛下,您可也不是头一天认识风某了,您认为这对风某有用?”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退居一旁的李鸣鸾突然冲了出来,跪在了李存德面前,“父皇,风大人对卫国有功,即使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儿臣以为也可以将功赎罪。既然风大人有心辞官,不如父皇就依了风大人的意思。”
这时,凌雪看倒是对这个李鸣鸾不得不生出了一些欣赏的意思来。她这番话即化解了这场干戈,又救回了皇家的面子,把所谓的罪责都推到了风许尘身上。
只是,虽然欣赏加深了,但是她针对的是风许尘,所以自然讨厌也更是加深了。
李存德见着李鸣鸾这样说,也立马意识过来,再与风许尘争执的话很容易把弑父杀君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曝光出来,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得好。
风许尘也没有再去辩解什么,一场宴会便自然而然地不欢而散。
在回府的马车上时,凌雪看便问风许尘,为什么不反驳,可能今晚,可能明天,前宰相风许尘叛国的事情,就会传得晋都到处都是了。
“你忘了我们有一颗很重要的棋子了吗?”风许尘笑道。
“你是说李存严,他难不成还会帮你?”凌雪看翘着二郎腿瞥过了眼,她心里堵得慌,总觉得风许尘这次撕逼完全没有撕成功。
“现今,我倒是想要晋都的人都以为我非善类,一个个恨我入骨。因为只有这样,在李存严用着我让人给他的老皇帝遗书公布天下时,天下人皆知我是有苦衷的,才会对我的隐忍不发更加尊重。而后,即使我真的做出了什么在他们理解之外的事情,他们也会选择相信我。这就是人心。”
凌雪看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下去,好不容易自己用手扶了回去,她才道,“阿尘,你这样好像一个阴谋家。”
这朝堂之上,众人皆爱算计阴谋权术,但是算计着人心的,倒是真的没几个。毕竟在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里,没有选票,也没有什么人民代表,不过是几个家族和皇家一直在权利的旋窝中挣来抢去,几乎不会顾忌到下面的人。
“这对我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坏的形容。”
凌雪看向着他做了个鬼脸,用着委屈的声音道,。“看来以后要是开罪你了,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扎小人了。”
“扎小人你也赢不过我啊。”风许尘摇摇头。
“是哦。”她叹了口气,而后又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那你先发誓好了,以后绝对不能算计我。”
风许尘摇摇头,“这个誓不能发,我可是每天都在算计着,怎么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凌雪看的脸颊飞快地升起了两抹红晕,然后尽力地憋住了喜悦的笑容,向风许尘道,“这个,我就大发慈悲,允许你了吧。”
“那我要怎么感谢你呢?”他睁着如坠星辰的眸,锁紧了她的瞳孔。
凌雪看赶紧闭上了眼睛,撅了撅嘴,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
但风许尘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
“就这样?”凌雪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欲哭无泪。
“是呀,你自己把手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的啊。”
“阿尘你是个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