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说的是,小的早已想好,还得麻烦翁主娘娘帮个忙。”梁洛转向灵舒翁主,恭敬道:“翁主娘娘向来公正,这搜身之事交给翁主娘娘,二太太与李夫人可放心?”
二太太瞧向知微,知微只一脸信赖的看着她,凡事由她做主的模样。二太太一咬牙,看向灵舒翁主道:“这事,只好有劳翁主娘娘了。”
灵舒翁主忙道:“这如何使得,我虽与知微情如姐妹,但这搜身之事……知微定然会怪我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状似慌张的去看知微,摆着手拒绝道。
知微冷笑不已,等会上了马车,里面只她二人,就算搜不出信件来,那灵舒翁主还能即兴发挥,谁知道会从她身上“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卓然捏了捏她的手,知微知道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提醒她不要上当让别人得了手!可众目睽睽之下,灵舒翁主打着友情牌,她若拒不配合,传到皇帝耳里不得更忌惮她?
知微知道此时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唯有等一会上了马车,先下手为强了。想到此,她倒也平静了下来,笑着道:“梁大人都道翁主娘娘最是公平公正的,我又怎会怪翁主娘娘?”
她蹲下身与卓然平视,“梁大人定然也会搜幼弟的身,他虽非女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子,盼梁大人给点体面,莫要当着人前搜身。”这点体面,她一定要给卓然留下。
梁洛忙道:“李夫人尽管放心。”
知微轻声安抚卓然道:“别怕,一会若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跟姐姐说便是。咱们虽然出身不高,却不是能任由人欺负的,知道吗?”
知微这话说来,却是给围观的群众听的,瞧瞧瞧瞧,人两个白生生干净净的小妇人和小男孩,竟被逼的当众搜身虽然不会真的当着众人面宽衣解带,可这耻辱,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但有什么办法呢,一个灵舒翁主装模作样的杵在这里,那梁洛也是不依不饶的非要搜身不可,人姐弟俩也只好生生的受了这侮辱。
“唉,这姐弟俩也怪可怜的。孔少爷小小年纪,怎就跟北疆贼子扯上关系了?我瞧着,只怕也是借题发挥吧。”
“我瞧也是,那翁主娘娘口口声声向着李夫人,但那做派却怎么瞧也不像是要帮李夫人的意思。”
“两面三刀嘛,最毒妇人心说的可不就是这样的?”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唉,可怜啊可怜。既然那翁主娘娘不安好心,一会她去给李夫人搜身,你们说,她会不会真来个栽赃陷害啊?本来李夫人是清白的,搜身过后反倒不清白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看那梁大人志得意满的样子……”
谁也没有发觉,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远远地停在了人群外,有人挤出人群隔着车帘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下一瞬,那车帘便被人摔开,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跳下马车,她容色秀美却不失英气,长辫垂肩,腰插匕首,一身火红衫子,黑色金丝绣边的长靴,手中挽一条精美的九节鞭。分开人群旁若无人的大步往里走,紧抿的唇角昭示出她的不悦,英姿飒爽却又气势逼人的走进了事发中心。
“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这么有趣的事儿,翁主娘娘,不介意多个人跟你一道搜李夫人的身吧!”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瞥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的灵舒翁主,提了鞭子在手中,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敲着手心。
相较于灵舒翁主的黑脸,知微见到来人,却是激动的涨红了脸,紧紧咬住唇,才能勉强保持镇静,但一张口那微颤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激动:“沧眉。”
沈沧眉看她一眼,似怒其不争一般的斥道:“你瞧瞧你,我不在京中,你竟被人逼到门口来欺负,我都不好意思往下看了!”
知微这回是真委屈了,倒不是沈沧眉一回来便骂她让她感觉委屈,却是沈沧眉一走这么久,她就这么个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她走了后,自己生活的各种艰辛不易,别说找人分担,就连诉说的对象都没有,想到这点,她就委屈上了。然而瞧着眼前英姿飒爽的沈沧眉,她又说不出的高兴与自豪,一时脸上的表情便显得很是纠结与复杂。
沈沧眉也不等她说话,目光轻蔑的在梁洛与灵舒翁主面上转了一圈,曼声道:“梁大人是五城兵马司的,本姑娘不才,也是皇上亲封的武略将军,都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今儿这事,梁大人且说说,我可有资格插手管上一管?”
论起品级,沈沧眉比这梁洛还要高上一级,故而梁洛虽打心里瞧不上这么个黄毛丫头,却还不得不行礼,不甚情愿的道:“沈小将军说的是,都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且这事又牵扯到北疆反贼……”
沈沧眉懒得听他说完,手一挥不客气的打断他,“既然我可以管,那在搜身之前,咱也得把话说在前头。若梁大人没能从李夫人与其幼弟身上搜出你们要的东西来,当如何!”
沈沧眉见梁洛眼珠一转,似又要拿出敷衍知微与二太太的那套说辞来,什么不得已为之什么皇命在身之类的。但沈沧眉摆明了不吃他那套,在他即将开口时,不紧不慢的加了句:“梁大人在我面前若再顾左右而言他,休怪本将军以军法处置!”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