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修说完,认真地消灭着‘面驼子’,还不忘指出它们的缺点,“揉面的力度还不够,还有,面醒的时间也太少。”
冷意晴的手隐隐发麻,抓紧成拳才觉得经脉疏通了一样,看到百里修吃得神采飞扬,即使他的话不中听,自己心里也舒坦。
“想不想试试看?”百里修吃完后抹了嘴,一本正经地问道,他那温和带着坏坏的笑此时却是带着讽刺,好像在说,不要以为自己是嫡出的大小姐就可以安枕无忧一辈子,这么小小的事情都不会,以后如何安生。
冷意晴顿时打了个激灵,刚刚好像深陷他那深邃的眸子里难以自拔,她忽然好恨自己,打从百里修出现之后,自己便百般受他影响,不可否认,他的话极有道理,但是若轻易按着他说得做,就好像丢失了自己一般。
“若她是我认识的张若溪,不必我做梅花糕也一样和善待我。”
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句话,可是,还击的太苍白无力。
百里修越过她跟前,带起一阵清风,撩动她的裙摆,同时也轻轻拨动了她的心弦,眼前的男子身立如玉,俊朗不羁,傲视一切,是她平生未见,如今遇上,却总有一股子力量将两人紧紧地搅在一起。
“她是张若溪!”清冽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慵懒,但是绝不轻松,“人生十载,谁能保证人心不变,即使如此,生活所迫,也是常事,万一她如明王一般,你如何对付。”
冷意晴的心如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不可否认,百里修轻而易举地说服了她。她不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冷大小姐了。
“好,我学着做。”冷意晴果断答应下来了,有朝一日,她若离府,有一技傍身,绝对不会饿死。
“好。”百里修轻轻地应了,微微侧身时,俏然的眉角带着生动神采,背着阳光,犹如浮身于七彩之光中。
冷意晴心神恍惚,可那手掌心的麻痒将她从如幻如梦中拉了回来,难以忍耐的痛苦让她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头。
“怎么了?”百里修转身问道,刚要往回走时,冷意晴连忙回道,“手心还有些发麻,不过没事,很快就好了。”
“我瞧瞧。”
“我说了不用,”冷意晴闪身躲了过去,咬紧了红唇,执拗地不让他靠近,她不能在沦陷下去,百里修已经如空气一般,慢慢填补着她身边的空虚,这种依赖的感觉太可怕了,尤其是他那么不喜欢女人,自己若是没心没肺地一头撞过去,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百里修修长的手臂刚碰到冷意晴的手臂,她如惊了兔子一般跑出了,随后,百里修听到‘嘭’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带上了。
“公子,”阿萨疑惑不解地望着百里修的肩头,毕恭毕敬地地说道,“大小姐好像生气了。”
“没你的事情,这里收拾一下,”百里修说完,忽然眉头轻蹙,轻按腰腹,疾步回了侧卧。
傍晚,阿萨敲开了冷意晴的房门,看她那样子是在窗边坐了一下午,虽然气氛不对,但还是要说出来,“大小姐,我们公子好像吃坏肚子了,整整一个下午出不了屋子,奴婢担心……”
说完,阿萨看到冷意晴只是轻轻地转了一下脖子,漫不经心道,“去抽屉拿我的名帖去请大夫给他瞧瞧。”
“您不去看望一下她吗?”
“我一不会诊脉二不会断诊,去了也没用,晚饭不用送过来了,”冷意晴压制着内心陌生的情愫,尽所能不去望侧卧多看上一眼。
阿萨无可奈何地拿着名帖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冷意晴在花厅停顿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