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他们。”黄玲玲开始喃喃自语。
“对的,就是他们!”我顺着她的话,慢慢地引导着她:“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破坏这么美好的场景?”
“他们怕我,他们怕我揭……威胁……我的姐妹们……视频……”她陆陆续续地吐出这些看起来毫无关系的词语。
我急忙拿笔把这些词在纸上记下来,脑子里飞速旋转,努力地把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同时嘴里又再次暗示她道:“放松,平静,放松,平静,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相信我。”
一边说着,我一边在刚才记录下来的几个关键词语上打了标记,然后开口道:“来,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好吗?”
“好……”
“他们拿你的好姐妹来威胁你,是不是?”
“是!”她的脸色有些痛苦。
“你手里有他们作恶的视频,是不是?”
“是!”
“他们怕你揭发,所以逼你自杀,是不是?”
“是……不,不是……”她先是肯定,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他们,他们说如果我不自杀,就把我所有姐妹都抓起来……”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意外,同时也对那些衣冠qín_shòu们产生了愤怒。
从开始接受黄玲玲的案件开始,我就研究过她的相关资料,而陆明给我的资料里,已经明确地记载了这次案件的详细涉案人数,我相信,那些人里,已经包括了黄玲玲嘴里的“姐妹们”。
一群无耻之徒!
我现在已经彻底地肯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在案件进行宣判前,逼得黄玲玲自杀,而有关其他涉案人员的情况,也一定是被有心人刻意地隐瞒了起来。
“他们”利用黄玲玲“保全姐妹”的想法,如果能成功逼迫黄玲玲自杀,那么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以后的事情,而“他们”就可以一举两得,借此保全自己的名声。这么龌龊的想法,“他们”就这样心安理得吗?!
我突然之间对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产生了无比的同情心。她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心思还是很单纯的,单纯到只是想守护她自己认为需要守护的东西。
这个傻女人,以为自杀了,就可以保住她所在乎的东西吗?
我的脑海里又回起了她曾经的话。
“我们姐妹们在一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她们都称呼我为大姐……”
“这是她们感谢我……我们亲切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难道我们联合起来保护自己也是错的吗?!”
“……”
看着这个如熟睡般的女人,我不忍再发问下去。
“听话,放松,平静。你看,他们已经远离你而去了。”我换上缓慢的语气:“你又看到了平静的河水,幽幽的小船,(停顿)暖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这一切,都全部回来了。”
“你慢慢地享受着一切,慢慢地放松全身,你感觉到自己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
“好好休息吧……”我的语气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我从凳子上站起身体,走到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
不知不觉中,我伸出了右手,移向了她的额头部分,想要抚摸她一下,在离她的额头不到两公分的地方,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看着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和陆明联系上,我便匆匆地朝他家里赶了过去。
在他的家里,我们面对面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我先把自己催眠黄玲玲的收获和他讲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的推断和他说了一下。
他听的很仔细。我留意到他的神情,有些愤怒,有些无奈。
“你说,他们是不是太qín_shòu了?”说完,我反问了陆明一句。
陆明的脸色很奇怪,勉强笑了一下,递给我一张字条。
字条就是我早上黄玲玲给我的那个字条,而此刻,原先的那些“鸡蛋、芹菜”的字体中间,隐隐出现了一行蓝色的小字体。上面写着几个数字:“3,54,29,813”。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陆明。
“不看第一个数字,剩下按顺序,第三个数字读粤语。”他解释道。
我照着他的解释又读了一遍,还是一条雾水。
“靠,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
“54就是无事,29就是已走(粤语的2念“yi”,第二声),813,指的是白云山风景区。”他指着每一个数字,给我解释着。
“具体是哪里?白云山这么大,怎么找?”我有些不明所以。
“很难找吗?”他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奇怪:“那里有个安全屋,仅有的一个地方。”
“那还等什么?出发呀!”我直接站了起来,催促他。
他没有起身,而是摇了摇头,看着我,一脸的苦涩。
“怎么了?”
他听到我的问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你磨叽什么呢!”我有些恼,笑骂他道:“现在可不是让你装深沉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道:“你先别急,听了你刚才的话,再结合目前的所有情况,我有几个疑点,先和你讲讲,你帮我分析分析。”
说完,他默不作声地点着一根烟,背靠着沙发,缓缓地说道:“杨泽曾经是特警,因为卧底的性质需要,他曾受过学习杀人技巧的训练,凭他的身手,一刀就可以干掉黄玲玲。为什么他这一次会失手?”
“你傻了还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