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也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罢手。
两人紧紧抱了一会儿,花初九低声问道:“红琪爱慕的是苍舒,现在她却忽然去勾引贺兰无忧,难道他们就觉得这件事奇怪吗?若是苍舒查到红琪中了魔魇,那他们不是很快就知道,这是栽赃陷害,苍山派与贺兰山庄岂不是又会联手?”
“之前贺兰无忧自导自演了一场戏码,让所有人都认为是碧水宫所为,所以,这次即使被苍舒查出红琪中蛊,他们也只会真的认为是碧水宫所为。而禾贞……不管如何,苍山派都如今已与贺兰山庄决裂,这已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解决的。”云陌溪垂眸说。
他这一招算是直击要害,禾贞确实是因为贺兰无忧而死,这不是什么阴谋不阴谋就能化解的了,禾风光若再知道贺兰无忧所为,苍山派与贺兰山庄算是彻底结了梁子,只怕两派不灭,此恩怨就会世世代代传下去。
后来,云陌溪告诉她,从红琪中了魔魇之蛊的口中意外得知,之前给贺兰无忧下毒的不是旁人而是红琪,红琪想要毒死的人不是贺兰无忧,而是她。那鸩毒,内力高深者死得不快,而花初九如今内力不及从前的二三成,自然是中毒之后会立刻死得透透的。
当时厨子来做饭,花初九与乔丫自然不在厨房,禾贞与厨师亦曾因有事离开过厨房一段时间,红琪意外得知厨师来给花初九他们做饭,就其了投毒之念,只她刚给以为也是给花初九他们做的粥中下了鸩毒,厨师就回来了,红琪只得先逃走。后来事情发展出乎意料,花初九没被毒死,贺兰无忧差点儿被毒死,担心事情败露,她便将那厨师杀了,如此布置一番,嫁祸碧水宫。
花初九自是不知还有这么一出,想来她一出现,便让红琪起了杀心。
一个子虚乌有的碧水宫卧底,将贺兰山庄搅得是一片浑水。如今,花初九与云陌溪路过之处,凡是遇到武林中的人,莫不是在谈论苍山派与贺兰山庄的决裂,各种流言不堪入耳,说贺兰无忧如何衣冠qín_shòu,明明订了亲,还去偷食,从而招了一身骚,也有人说贺兰山庄是像之前一样,被碧水宫这个歪门邪道所陷害,但不管怎么说,禾贞是死在了贺兰山庄,贺兰山庄与苍山派的联合都被破坏了。
因为禾贞之死,花初九也没有深究红琪到底是怎么爬上了贺兰无忧的床,若是贺兰无忧在场,怎会亲眼见着禾贞被杀……只因禾贞之死,确实让她分外内疚,忘了这其中诸多疑惑,待发现之时,已又是一个新的时局。
凤羽在再现时,是一张纸条,约她子时相见,兑现承诺。
子时,明月高悬,银灰洒满一地,花初九足踏清风,一路疾奔而至河边。
宽阔的河面上,有一艘花船静静飘摇,两高悬红灯之下,“一叶坊”三个字在黑暗中朦朦胧胧,花初九听到里面有丝竹之音,清唱:“一摸姐儿俏,二摸臀儿翘……”
声音婉转空灵,只是这词曲,让花初九听了甚是想吐血,她真是不知凤羽竟然喜欢听这么下作之曲。
花初九噌地就飞上了一叶坊,船上只传来姣好的嗓音,并未见其他人,花初九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很大,听到里面有娇软的笑声,让人骨子里都是一阵发酥:“公子,你喜欢的是这种曲子?真让七织想不到啊。”
“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里面传来冷而慵懒的声音,似乎主人刚刚睡醒。花初九慢慢进去,红纱随着河风飞舞,花初九掀开红纱就看到极为醉艳的一幕。
凤羽躺在床上,脸上依旧扣着面具,黑色的长袍沿着床落下,他一手支着头,眯着眼睛,听着七织唱曲,看那悠闲之态,似是心情不错。七织跪在他身旁,带着娇笑。
花初九不知道有木有打扰到凤羽与这七织姑娘“谈恋爱”,正想出去,等会儿再进来,七织却已经抬起了头,名如其人,绝对是个绝色美女,左耳只戴了一只黑色的坠子,是什么图形,花初九一时没辨认出来,一双妖娆的眼睛,眼线很浓,香肩露出,一身通透的衣服,里面的xiè_yī都能看得清楚,抱着一个月琴,指甲叩是新红色,异常夺目。
结论,的确是个美女,她是凤羽的相好吧?
七织也上下打量她,凤羽慢慢睁开了眼眸,一双眼睛便落在了她身上:“你来了。”
花初九点头,七织起身,嫣然一笑:“原来是公子的客人到了,七织先退下了。”
七织与花初九擦肩而过时,她朝对方微微点头,花初九也点了一下头。
船舱内只剩下二人,凤羽依旧支着头,嘴唇轻启:“过来。”
花初九只站在远处未动:“禾风光的女儿禾贞惨死贺兰山庄,如今贺兰山庄与苍山派已经决裂,你应该兑现当初诺言,给我解药了吧。”
凤羽不动生色地审视她:“你是在怨我?还是你在吃醋?”
花初九皱眉:“你在说什么?凤羽,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请你现在兑现承诺,给我解药。”
凤羽坐起,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花初九顿时双眼冒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瓶子:“这是解药?”
“嗯,是解药。”凤羽嗯了一声,却不着急给她,“看到贺兰无忧如今之模样,你是不是心疼了?”
花初九只盯着那解药,一句话不答。
“你是怨恨我逼你去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