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好,你的还是你的,不要再弄掉了去,若是不然,往后这里只怕要确个掌柜的了。”
“你认得那位前朝妃子对么?”
“你想知道些什么?”
后来大幕上头又只剩下一片青天了,但是秦听韵却细细记得了那日的经过。真傻,明知道他在想的不是自己却又还要拼命凑上前去得一顿羞辱,世上哪里会有如秦听韵这样不知进退,不知分寸的人呢?
当时与相府众人各种周旋之时,都未曾想过要哭出来,后来又被那个永安王、秦听韵等人多番刁难,她都没有被打败。
而只凭着齐二几句话却让秦听韵轻易的就被给打垮了。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是么,是她自愿的,自愿上前靠近了那么一各冰块,妄图融化他,所以她将他从破庙里救了出来,不辞辛苦日、日逃出来女扮男装照顾他讨好他。
只是醒悟也不过一刻而已,原来他要的不是秦听韵,就算秦听韵能够搬空了整座天地送给他也是徒然的,也许不过是令他感动一会儿,这之后日子久了就成了厌烦。
那个令他不似他自己的人,令他睡不安稳的人,到头来也不会是她,也许从来都不曾是她的。想要靠近冰块的傻子最后却凭白被冰块给冻伤了……
“你看见了么?我多傻,他分明就是在意她的。那个我虽不认识却也能够想象她当年风华的佳人子,只有她才会让齐二不能自已,就算她已经死了,这一切都还是不会改变,甚至更加深刻。我做的倒成了痴人说梦,倒成我的不是了。
我想,我只是怨他为何要说那么绝情的话吧,我曾是他的救命恩人,是我带着他离开了那个按无天日的地界,给他一方土地得以栖息的。至少也不能就此下狠心说我们无亲无故毫无瓜葛吧。可如今我却能理解他了,也许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心事被说穿了转而难以掩饰涌愤怒代替了吧。他也是骗我的,贤妃……那明明就不只是个故友,而是他足以概括他曾经的女子……”
“非也非也,姑娘你如此想不开倒是令我大感意外哪!那麽你倒是说说,再破庙之前你们可仁得彼此?”
秦听韵摇摇头,倒听到乞丐说自己想不开,正准备辩解却被他打断。
“你们既然不曾认识,那说明你救他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彼时你都不认识他,更没有对他动了心,所以你又怎么能说是你救了他,并以此当作埋怨的理由呢?你能救他,这是命运,此乃善举,也只能用善举形容,你不是因为破庙里的是你的所爱之人才救的他,又怎么以此要挟,当作借口呢?你亦非神仙,岂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当初你也是这么回答齐二的,如何到了你自己这里却又犯糊涂了呢?
再容我多说一句,你虽然能看见他因为听到旁人议论某个人而愤怒,你却也不能因此断定他二人的关系匪浅,也许你猜错了呢?”
秦听韵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喃喃自语道。
“是啊,是我自己偏要上前靠近那块冰块的,上前时也不成告知他一声,而后冻伤了自己却反倒怪他为何生的这样冷漠了……”
老乞丐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不知道为何秦听韵觉得他像是个只会笑的人,他笑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他只会笑这一个表情。若是如此秦听韵也不能就因此断定说,老乞丐生性大方和善开朗,世人都道眼见为实,却不知眼见的又可能只是表象罢了,而那表象却往往是别人用来掩饰自己所用的障眼法罢了,眼睛能看得见万物,却并不一定看得见心呐。
只是贤妃与齐二的关系……这可是赫连祉曾亲口告诉过她的,赫连祉不可能骗她的,因为他都还不知道齐二还活在世上的事实,又怎么会料想到秦听韵对他动了什么心思呢?
“你说的我糊涂了,我知道自己有时候比谁都要清楚,有时候又会犯了糊涂,可是有些事既是已经发生了的那就是事实,不会有假,我介意也好不介意也罢,那些都是既定的,不能改变。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又能如何?无欲无求,没了七情六欲断了尘世诸事的话,你是想要我做姑子去么?”
“你记得么?当初赫连祉说过些什么?他说要是你愿意的话,他留着长乐王府的那一间上房,当作你永远的避风港,永远的栖息地,可你又是如何回应他的。你不愿他伤心,所以明知道他对你有何意,却还要避开他不给他丝毫机会,那么若是他日赫连祉埋怨你时,是不是也要说他曾经说要给你一块地方栖息,而你不知感恩还伤害了他。而你是否也会委屈的辩解一句,说那地方又不是你让他留下给你的,都是他自愿根本与你无关呢?
你既然当初决定帮齐二,日后就要做好准备,不管是老宅也好绸庄也罢,地方是你说要给他的,既然如此,他愿意说实话假话都要看他的心思,而非你的。地方既是你自愿给他的,就要信守承诺,至于他在居住于内时旧情难忘也好,情伤往复也罢,这些都是你早该想到的后果,也都不光你的事。
你为何不能入赫连祉对你那般对齐二呢?你对爱你的又是何其残忍的,他做得到不曾恨你,你又为什么做不到放在心里的执念呢?”
因果若是都已在开始前那一刻定好的,为何曾给过的提示却丝毫不见他派上用场了呢?
……
秦听沉默了,不是在想如何反驳,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委屈,心中仿佛可以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