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见我对不对?我还没有死对么?你可以放我出去对么?快放我出去,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知道我还不能死,快让我回去吧!”
“姑娘此言差矣,却并非是我叫你来到此处,而是你自己。你之所以能见到我那是因为,我是你叫来的,所以我问你可是有什么诱惑,难道不对么?”
秦听韵糊涂了,她到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未能得知,怎么还有心情去找一个老乞丐过来呢?
“姑娘请随我来!”
秦听韵也不知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到哪里,但心底里却还是相信他的,一路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只是不过几步眼前的山水却都于顷刻间变换了模样,四周已是处于京城最繁华的街倒中央,人群熙熙攘攘,来往间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是,京城。头一次如此留恋世间的种种,竟也开始觉得极细微的小事都是如此美好了,她生在京城时,成日埋头苦心钻研心术,如今却开始留恋起了之前从不曾在意过的那些风景。
刚想伸手去摸,却发现手指快要触及周围的墙壁时,却有一道水幕似的东西将她弹了回来。这周围的寻常景色是曾经离她不过咫尺的,而如今想要去触碰也都已经不能了么。
乞丐却毫不在意她发现了些什么,看到了什么,自顾自的走着,那之后突然,秦听韵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堵灰色的矮墙,虽然与周遭相比不算显眼,但对秦听韵来说却足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上一回是如此,曾经千万次于梦中也是如此,但每一次都不例外的,秦听韵像是着魔一般,每一次即使是心内害怕,也不自作主张,前头那里,慢慢露出了端倪,她也走到了尽头,于是无一例外的眼前会出现一个黑脸的男子,用一双被血洗过似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次她却毅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动也不动了。反而,双手叉腰洒脱的朝着乞丐笑笑。
“姑娘,你这是为何?”
“你我都清楚,这墙后面有我最怕的梦魇,你又何必每次都借着梦境出现,来故意吓我呢?你说是我叫你来的?那你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我会叫人来故意吓唬我么?”
“是啊,姑娘是个明白人。你自己不都说了,这堵墙后面乃是你夜里梦魇之惧所在,可是你都知道你怕的是什么,要如何才能不见到他,那你为何还要害怕?”
“梦境又岂能是由我控制的,再说了,我只是知道去了我会见到什么,又没说我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生物,我既不知他的本相,害怕也是理所应当的。”
乞丐听完,朝着秦听韵哈哈大笑几声,“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秦听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乞丐忽然出现就算了,说话也是没头没尾,一会儿说了解了就不会怕,一会儿说不了解就更不用怕。那照他这么说来,世上就是没有胆小的人喽?
“你看你,明显的智商不够用,一会说什么知道不必害怕,一会说不知道不必害怕。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之至,真是叫我要笑掉大牙了,你就是这么给我答疑解惑的么?若是如此,那就不劳烦你关心多此一举了,我想我看事情比你要透彻许多!”
也不是秦听韵目中无人看不起他一个乞丐,若是有个古怪的人重复出现在你的梦中,说一些你怎么都听不懂的话,好像他已预测到你的未来,知道你会经历的结局像是来给你指引一般,实际呢?他说跟没说还不是一样,该发生的一样会发生,上天不会怜悯胆怯之人,也不会见你胆大包天就心善放你一码,那是天,不是人!
“你如何的不继续说下去了呢?莫不是被我说穿了,戳破了,编不下去了吧?哼,你若是真的懂什么算命,见我两眼发黑额头有凶兆之相,愿意帮我一把,提前告诉我要注意何时,直接说出来的话,我倒是还能感激几几句。若是只为了将我引来,看我心中的噩梦,那大可不必你动手,我活着已是噩梦,却还舍不得死,这也是噩梦,到头来却连我的梦境都要变成噩梦乐园了么?那我该躲到何处?生不能自乐,死不得安生,死死生生弄的如此复杂,就为了给天上的神仙菩萨们看了图个过瘾么?”
秦听韵用了大半力气去说完这些,末了只能蹲坐在地上,险些哭出来。
却听面前的乞丐慈祥的说道,“了解就会有所畏惧了么?不了解难道就不会畏惧了么?不会因为了解而惧怕,亦不会因为不了解而不惧怕,是是非非,你如今回答得出来了么?”
身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句话是谁曾说过的。在古屋那两排老树间的午后,“你了解我么?”
齐二这样问过她,她当时答不出来,准备答时,答案却已经在梦中与他说了一遍,再想起却也觉得自己悟的不对,不敢乱答,纠缠至今原以为凡是都是他欠了自己,不想。原来自己还差他一个答案。
世人所谓的了解,秦听韵不敢说明白了其中包含的所有含义,但由梦魇的惧怕二字来看,畏惧有时候也可以等同于了解。
爱一个人,不了解他自会心生畏惧。怕自己不如他所意,怕自己不够好。这惧怕缘是自己亲手赋予给那人的能力,那人却并不知道。正如秦听韵的痛苦之所在,难道不是因为齐二不回应他的感情所带来的执念么?说不定,齐二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所具有的这种能力,这种一言一行皆能重伤秦听韵的能力。既然他不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