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站在雪饮楼窗前,眼神看着窗外飘飞的五月雪,“初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层层把关,采薇的饮食中还是有不该有的东西?”
初画微微躬身行礼,“自小姐去雅集几日以来,初画奉命在府中照看采姨娘,并未发现可疑之处。初画不能回答小姐的疑问,因为初画也不知道。”
花重眉头微微一皱,“你武功高强,莫郎中医术精湛,又有陆氏照料。为什么莫郎中会说采姨娘常服用寒凉之物?”
“这或许要问采姨娘自己了!”初画垂眼说道,“小姐自回来就没有出过宁府,可知道外界如何谈论雅集之事?”
“无非是些茶余饭后的杂谈罢了!还能有什么新鲜的?”花重冷漠一笑。
初画摇了摇头,“宁家花重,才色京华!”
“哦?竟然谈论我?”
“不止如此,小姐与少主、九殿下遭遇刺客一事,传言是太子所为!”初画看着花重的背影说道,“消息来源于信阳公主府!”
花重转身看着初画,垂下眼思忖片刻,“请采姨娘过来!不,还是我亲自去……”
“三小姐怎么来了?”本来倚靠在床榻上的采薇连忙起身,“妾身失礼了!”
“无妨!采姨娘可感觉好些了吗?”花重看着采薇苍白的脸色。
采薇微微一笑,“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三小姐单独说几句话。”采薇屏退左右,脸上的笑容淡去,“三小姐,那日妾身并无不适,只是为了帮三小姐解围。但是最近妾身却觉得,这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花重凝眉问道,“你可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每日只觉得小腹阵阵发凉,睡觉也不安稳。服了莫郎中的药后似乎有所缓解,但还是无济于事。近日越觉惊恐****梦魇缠身。”采薇虽面色凝重,却不乏冷静。郑重道,“三小姐,妾身只想保住这个孩子,别无所求!”
花重看着采薇日渐隆起的肚子,心中生出几分怜惜。采薇说服药后症状有所缓解,那就说明问题不在药中,莫季舒也没有那个胆量与自己撕破脸。而饮食起居皆由陆氏准备,陆氏势必会顾念花琼的将来,而不敢轻举妄动。初画更是不敢、也不会违抗雪无痕。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花重不禁微微一叹,扫视屋内陈列摆设。采薇只是个姨娘,屋内陈设并无过多华丽之物。倒是添几盆鲜花多了几分生气,花香萦绕,也可静气凝神。
花重心头微微一惊,上前掀开孔雀铜香炉,厉声问道,“你这香是从哪来的?”
采薇微微一愣,“那香是府中惯用的鸢青香,最是清淡。可有什么问题?”
花重不由一滞,惯用的香采薇在用也并无不妥,只是不知哪里奇怪。花重皱眉,“可有叫莫郎中看过?”
“看过的,二夫人行事小心谨慎,东西都是经手检查过的。”采薇恭谨的看着花重。“三小姐可觉得不妥?”
“初画,请莫郎中和二夫人过来!”花重隔着屏风喊道,“务必要快,不要惊动大夫人!”
片刻,陆氏与莫季舒来到采薇的别院。莫季舒留在屏风外不便进入,陆氏直接进了内室。见花重和采薇神色凝重,心知定是采姨娘的胎发生变故。
“三小姐,可是采姨娘……”陆氏担忧的问道。
花重回过身看着陆氏,“这鸢青香可是府中惯用的?其中有什么对胎儿不利的东西吗?”
陆氏上前轻轻嗅了嗅,“三小姐,这鸢青香就是这个味道,没错。妾身也向莫郎中询问过其中是否有什么采姨娘忌讳的,莫郎中说无妨。”
莫季舒隔着屏风微微躬身作揖,“二夫人所言属实!”
花重皱眉,“莫郎中为采姨娘把脉可是都在外间,从未进过内室?”
“莫某谨遵府中规矩,不敢越雷池一步。”莫季舒不卑不亢,“即便是识香都是在外间。”
“你进来!”花重命令道,“请莫郎中进内室看看可有不妥!”
莫季舒心知花重是明理之人,为医者也不存私心,绕过屏风走进内室查看。莫季舒转了一圈,各样陈设都是普通物件儿,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当莫季舒走进那几盆花,眉头却微微一皱。“这是盆花是……”
陆氏连忙上前说道,“这是郁焦花,从前府中并没有,是近日府中为了采姨娘新进的花卉。不过妾身记得府中花匠说此花难活,需先在暖房将养一段时间。”
“那为何采姨娘这里会有?”花重问道,“你可吩咐过人送郁焦过来?”
“妾身不曾!”陆氏答道。
莫季舒说道,“三小姐不必紧张,郁焦花无碍,鸢青香亦是无妨。只是二者相互使用,却可使孕妇心思忧虑,失眠多梦。花香与采姨娘的药物相混合,又性属寒凉。好在现在没什么大碍,以后多注意便是了。”
花重与陆氏对视一眼,冷笑道,“应该多注意的不是这花香、药香,恐怕是冯氏!”花重起身走出别院,陆氏匆忙跟在花重身后,看着花重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说。
“三小姐别怪妾身多嘴!大夫人这招阴险毒辣,明显不是身居后宅的人能想得出的。采姨娘要保这一胎,恐怕难上加难。”陆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
花重垂下眼,看不清情绪。
“妾身恐怕……”陆氏为难的说道,“妾身如今看来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保不住也要保,定要让孩子安然无恙!”花重低声说道,“二夫人认为这是谁给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