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一行是八月十七启程来临康城的,路上走了十天,于八月二十六傍晚前到的捣衣巷。转眼来到外公家五天,已经是九月初一,再有五天就交寒露节,进入深秋季节。
初一下午,一直深居简出的管中平悄悄找到然儿。
“大小姐,这几天和我王俊发现,巷口一直有人在对葛府窥探,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谢府的人。”
“我们回来的动静不小,谢府肯定已经知道了。白天应该不要紧,夜里还要辛苦管大人和王侍卫多多费心。”
“不需大小姐吩咐,中平自会尽力。”
这天,从早上起天就阴阴的,有不大不小的西北风刮着。到晚饭时,天空早已是阴云密布,西北风更大了些。江南的阴冷让人很难适应,晚饭后不久,外公一家便各自回房,早早躺到床上。然儿和青莲回到房间后,躲在被窝里说话。
“莲儿,今晚你到玉佩中陪娘和玲姨吧,姐姐在外面守着。”
“姐姐,昨天是莲儿陪的娘和玲姨,今晚该姐姐了。”
“呵呵,莲儿算的那么清楚?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人陪娘和玲姨五天,莲儿才陪了一天,快去吧。”
不待青莲反对,然儿意念一动,就把青莲送进玉佩的芥子世界中去了。然儿是有些担心谢府会不会今晚有行动,青莲一向大咧咧的,要是谢府今晚真的有所动作,被青莲看到,难保会大呼小叫的,被左邻右舍知道了,恐怕会把事情闹大。在没有和谢府完全撕下脸来之前,然儿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那样对依然要留在临康城的舅舅一家不好。所以,才把青莲哄到玉佩中陪着娘和玲姨。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然儿睡得不是十分沉,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紧接着就听到管中平压着嗓子的话音:
“你给我老老实实,不然休怪我废了你。”
随即然儿听到管中平走到自己的窗前,隔着窗子低声叫着:
“大小姐?”
然儿赶紧披衣下床,走到床前低声对外说道:
“管大人暂且把来人看押起来,待天亮后再行处理吧,不然会惊动四邻八舍的。”
管中平明白了然儿的意思,便押着来人回到他和王俊的房间。天刚蒙蒙亮,然儿就起身来到院子里,见外公外婆,以及舅舅一家都还没有动静,便轻轻来到管中平和王俊房前,不待然儿敲门,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来,然儿闪身进到屋子里。看到蜷曲在屋角的黑影,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大小姐,夜里我已经审问过了,的确是谢府派来的。不过不是谢府的人,是从街面上花钱雇来的一个惯偷。”
“他有没有见过谢雨?”
“没有,只是谢府的一个下人,找到他之后,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到这里偷一块玉佩,如果成功,将再给他二百五十两。”
“他怎么知道那人是谢府的人?”
“他们两人原本就认识,而且对方也没有隐瞒身份。”
“谢雨想做什么,投石问路?”
正说到这里,听到舅舅那边的房门响,然儿对管中平说:
“暂时不要放走他,先关在这里,等我们好好考虑考虑,再做打算。”
“是,大小姐。”
不知不觉间,管中平回答然儿话语的语气,已经变成家人一般。然儿似乎也没察觉到这种变化,闪身出了管中平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中,先是让青莲出来,好梳洗打扮。青莲刚一出来,便对然儿抗议道:
“姐姐以后必须征得莲儿同意,才能送我进去。”
然儿看着青莲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脸上却装出极其认真的样子,对青莲说:
“莲儿是不是还想进去?”
“姐姐你,……”
青莲有些夸张地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拿手指着然儿,只说了三个字,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娘出现之后,外公外婆又决定要回竹林山庄养老,姐妹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反而比小时候露出更多的小女儿神态来。
早饭后,葛亮去学里,葛童去铺子里,舅舅也有事要出门,家里只剩下外公外婆,舅妈,表姐,以及然儿姐妹俩。当然,还有极少露面的管中平和王俊二人。然儿借故支开青莲去陪表姐,把管中平叫到外公房间内。然儿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对外公外婆说了。外公也觉得,这应该就是谢府在投石问路。
“如果真的是谢府在投石问路,那么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管中平有些疑惑。
“我想,对方也一定猜测到,我们肯定不会经官动府,把事情闹大。毕竟,不论谁手里有一枚藏有惊天秘密的玉佩,如果传扬出去,都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所以,谢府如此作为,无外乎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心虚,心虚之下必定会尽早离开临康城,那样他们就可以在路上拦截我们。”
管中平和外公都觉得然儿分析的有道理,管中平见然儿一脸的平静,不由问道:
“大小姐是不是已经有了成算?”
“管大人,如果从王府调人来,估计需要多长时间?”
管中平低头想了想说:
“半个月之内准到,大小姐需要多少人马?”
“不用太多,身手和你们七人差不多的,有二十人足够了。”
“大小姐准备怎么做?”
“既然谢府想我们尽早离开临康城,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好了。回头外公出去拜拜客,就说我们九月底动身返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