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玻璃窗外霓虹灯光闪闪的夜景,白惠兰默然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的烦恼还是没有消退一丝一毫。
身后渐渐地传来了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爷爷那略带讨好的笑声,“宝贝啊!原来你在这里呀!”
“爷爷!”
“你在看什么呢?”
随着对方的靠近,白惠兰轻轻地回答道:“我在看柱子外面那条带子啊!”
“哎?带子有什么好看的?”
看着那条被夹在窗户上,不停在风中摆动的带子,白惠兰又默然地回答道:“它攀在80层楼高的某一处,虽然不起眼,但是它却很努力……就好象那两个一直跪在外面走廊上的人一样,好象做什么事情都不认输一样。”
“我管他们认不认输?”白董事长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很不爽起来。
“爷爷,放过他们吧!”白惠兰转回身,看着对方赌气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您向银行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贷款给潘达的!”
“哼!那是江直树自找的!因为他对我的宝贝孙女儿太过分了!”
听着对方傲慢的语气,白惠兰无力地垂下眼去,再次叹息道:“是我不对!是我想不劳而获!我明明知道直树喜欢的人是湘琴,可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着爷爷您用钱来逼直树就范……逼他为了救潘达,而不得不娶我……”
“就……就算是我用钱逼他就范,那也是他自找的!”白董事长丝毫不肯妥协地告诉她,“在商场上做生意,当你一旦答应了对方,就算是事后后悔,为了再保持在商场上的信誉,你也要硬着头皮做下去!知道吗?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爷爷!”白惠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对方不容侵犯的神情,满是苦涩地牵了牵嘴角,“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搬来这个台北市最高大楼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你说,人在高处是很容易忘本的,当你拥有权利越多的时候,你更应该懂得谦卑……可是,现在的我们,好象渐渐看不清楚我们自己了……我一生的幸福跟婚姻,不应该是一场交易!更不应该有半点勉强!直树……他若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公司,违背自己的心意而和我在一起……我只会觉得很无奈而已……那也将是一场悲哀的开始……爷爷,我们不应该将权利运用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样,只会显得我们很可耻……很卑鄙……就算别人都畏惧你的钱和权利……到最后,我们依然是一无所有……不是吗……?”话说到最后,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开始滚出眼眶,情绪也越来越失落起来。
白董事长动容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在自己面前哭泣,不由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上她的秀发,然后将之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不要哭了,爷爷已经明白你说的道理,一切都过去了……乖啊……”
我迷迷糊糊地靠在江直树的肩膀上打盹儿,突然有个略带沙哑的咳嗽声传了过来,“恩哼——!咳咳……”
我和江直树立刻被惊醒了,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董事长,惊讶之余又急忙摆出乖乖听命的形象。
“你,过来!”
听着对方高傲的指示,江直树赶紧站起身来,却又被对方阻止了,“不是你!等一下再过来!那个小姑娘,你先过来!”
我愣愣地看着白董事长的手指了指自己这边,有些不敢置信地朝江直树看了一眼,随后在他的帮助下试图能够站起身来,可是,大腿处的麻痹感在瞬间延伸到了整个下半身,痛得我当场轻叫了起来,“哎哟!好痛……好痛……不行……脚麻了……”
“好了!你们两个就一起过来吧!”白董事长终于妥协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江直树将我慢慢地搀扶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在仔细地端详了我们两个的表情之后,又对着我开口询问:“你在这儿跪了大半天,为了就是要跟我说一句话?”
“嗯!”
“好,那我给你一分钟!”说着,他就拽拽地径自转身朝办公室内走去。
身后的我和江直树全都意外地互相对望了眼,然后互相扶持着一同跟上。
某会议室内,看着白董事长一脸严肃的表情,我有些怯怯地坐上沙发,鼓起勇气向他说明:“白董事长,请您不要停止对潘达的援助计划!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听着我的请求,对方的眼神立刻垂了下去,依然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包括你和江直树分手吗?”
呃……这个……
我的心在瞬间象电梯一样快速地往下掉去,只能束手无策地朝身旁的江直树看去,对方的脸上正同样闪现着震惊与为难。
“如果我说,只要你和江直树分手,我会重新考虑潘达的援助计划。小姑娘,你会怎么做?”
听着对方更加严肃的提问,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身旁的江直树按耐不住地试图能够说服,“白董事长,请听我说……”
“我没有问你!”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地径自提高了音调,令江直树很是尴尬地在瞬间禁声。
“小姑娘,你会怎么做?”
我怯怯地看着对方象豹子一样敏锐的眼神,以及感受着那不容侵犯的威严,顿时眨了眨双眼,努力保持住一丝一毫的清醒,抖着声音回答道:“我答应!”
与此同时,身旁的江直树在瞬间不满地抗议:“我不答应——!”
“我答应——!”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