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从床上惊醒,愣愣的看着床顶,脑子里只不断的回想着,沈初寒责问她,“你真的在意吗?你有心吗莫嫣然。”她拥住被子坐起来,似乎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她甚至都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了,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是两个人相拥着入眠。她不禁转过头去看了看空空的床铺,又是她一个人。
今夜,他又在哪里呢,在谁的床上呢。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想,却还是忍不住,她想对沈初寒生气,可是她却气不起来,她甚至不知道沈初寒在生气什么,如果他不喜欢封绛白,又为什么要为她向自己生这么大的气呢。窗似乎没管好,有些风吹进来吹过她的后背。
她摸了摸肚子,心想,如果吧,如果这里现在真的有个孩子,他会不会不那么生气了呢。她马上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脸睡下了。
没有理会的那个窗子,吹了一夜风,第二天起来莫嫣然就病倒了。她差人去和皇后告假,后宫的妃子们似乎习惯了她的这种经常缺勤却也不在意,只说她是恃宠而骄。可正好遇到皇后娘娘也身子不适,早上的请安都免了。
可她那日与皇上大吵,皇上已有近十日没有踏足长信宫了,这是人人都知道了,大家这是只说那了不起的怡妃娘娘也会示弱了,许是借着生病这事,想陛下去看她吧。
可莫嫣然是真的病倒了,这次病的十分严重。陈近过来看了,吓得只敢摇头。当即修书去了找许南风,看他能不能快赶回来。且柔急的嘴角都起了泡来。只好守在她床头,清浅她们熬了药来,见她药都灌不进了,当下在她床头哭了起来。还是疏影镇定,站起来,“我去求皇上,清浅你去求皇后,娘娘必须要许大夫前来了,我们等不起了。姑姑守着主子,我们这便前去。”
清浅也不再哭,急急出门就朝永康宫奔去。
疏影也朝未央宫跑去,未央宫离得长信宫很近,没片刻就到了。
宁安看到疏影只觉得牙疼,忙拦下她,“小祖宗,你到这儿来干什么,陛下在里头处理政务呢。不得叫人干扰。”
疏影眼里还红着,“宁公公,求您了让奴婢见陛下一眼啊,咱们主子要不好了。”
宁安拼命压着嗓子,“你我都是奴才,还不都是照着主子心意做事的,你忠心咱家也是知道,可陛下和怡妃的事儿咱们都知道,要不是娘娘亲自过来,怕是讨不到好了。”
这下的意思竟是意指怡妃以此重新邀宠示弱了。疏影哪里肯让莫嫣然受这种委屈,当下斥责,“咱们娘娘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沈初寒却已经迈出来,眼里似乎都结了冰,“哦,你这话像是怡妃并不想见朕了。”
疏影急忙跪下,也不接沈初寒的话,只顾自己说,“陛下,娘娘要不好了,求陛下宣了许大夫进宫吧,娘娘,娘娘怕是不行了。”
沈初寒只觉得这奴婢受了莫嫣然的教唆居然什么话都敢说,连自己的主子也敢咒了,只觉得厌烦,一脚踢开她,往长信宫方向走去,“最好是你们主子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被你咒出个所以然来,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疏影可不在意这个,陛下肯朝长信宫走就好,只要请来了许大夫,主子说不定就还有救。
沈初寒也只以为是莫嫣然服软了,他心底却还是有些开心的,不管什么原因她终还是想见他,服软了。
却不想见到她的时候她是这样的,整个人白的快透明了,似是被病痛折磨着,眉心微微的皱起。且柔正跪在她床前,哭着给她喂药,可她一点也用不进去,全洒在了前襟上。且柔哭的更厉害了。
他只觉得自己魂都丢了,木木的走过去,愣愣的接过且柔的碗,自己坐在床头把她搂在怀里,喂她喝药,还是一样一点都进不去。他哑着嗓子问她们,“究竟怎么了。怎么怡妃会变成这个样子!”
且柔跪在下头,“娘娘这几日日日睡不好,半夜总醒,也不叫奴婢们,只自己拥着被子坐一整夜,奴婢们前头还劝,劝多了娘娘就不开心了,奴婢们就不敢说了。前几日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没关好窗子,主子许是吹了一夜的风,隔日早上就如此了。前几日还有力气吩咐奴婢们去和皇后告假,只到今天就连药都……”
“太医怎么说!”
“太医,太医只说,这病太凶,也只敢开了药试试……”疏影这时也回来了,跪在门边沉沉哭起来。
沈初寒只觉得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他吩咐宁安,“赶紧去宣了许大夫前来。”又转过去斥责,“你主子生病了,为何不早早来报!”
“主子,主子……”且柔跪在地上只是哭,还是疏影在门边直起身子,回答,“主子脾气那样傲,若是奴婢们擅自做主去请了陛下,她醒来恐怕要生更大的脾气。”沈初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如今怎么又来求了。”
“主子已是如此,便是醒来了要奴婢一死,奴婢也没有不从的。只盼主子会好起来,”她趴下身子,声音里全是哭音,“若是……若是……主子也是想见陛下一眼的吧。”
沈初寒看着莫嫣然的脸色,一时间竟然想落泪,他自己喝了药,向她哺过去,虽然也还是有些在外头,竟然也进去了一些,如此了两次她似乎被呛到了,咳了两声竟然转醒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卿卿,卿卿你醒了。”
她似乎很没有力气,手伸一半就没有力气了,他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