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侧妃该死,也明白,她死有余辜。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为她的死议论,说我母妃是害死她的真凶……是南宫恪闯了大祸,他该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
她泣不成声,直恨不能当时死的是自己。
若她死掉,赵侧妃阴谋得逞,母妃不至于陷入这样的流言蜚语。
“凡事,总有得失。南宫恪绝不会因为一个罪人之死,站出来认罪的。你不如想法子帮你母妃洗脱罪名。”
“如何洗脱?大家都看到了,赵侧妃不是我母妃杀的,却偏要诬陷母妃。她们是父王的妃嫔,一个死,不管对错,都会怪在母妃头上的。”
锦璃沮丧地蹲坐在地上,一身雪白的孝服,逶迤散地,愈加娇柔可怜而狼狈。
“别太难过了,我会帮你想法子。”
锦璃这才想起,他似乎……一直跟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他其实没有必要安慰她。
他手落在她头上方,**怜一笑,却没有再碰她,“你是本王的王妃。”
“你又来了,我说过,你认错人了!”
她气急地争辩过,看了眼门板,恼恨地翻身上马,不忘对御蓝斯道,“公子快回家吧,别跟着我,不然,你家人会担心的。”
她忘了,他只是一缕魂魄,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御蓝斯怜爱叹了口气,却还是柔声应下,“好。”
马匹远去,他停下来,转头看去,就见南宫恪打开了门。
南宫恪捡起了锦璃砸门用的石头,玩味地抛高,又接住。
“杀一个人而已,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么?!我若屠尽天下人,你能如何?恨死我?!”
暮色阴沉,暗夜无星,注定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夜风吹得树枝仿佛鬼影,锦璃悄悄从侧门返家。
早已等候焦急的孙嬷嬷念叨着“小祖宗,你可回来了!”
“王爷大发雷霆,正派人到处找你呢!”说话间,她忙上前来,帮她牵过温顺的小马。“对了,世子爷也一直在找你!”
都找她做什么?平日家里大事小事,都何时想到过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爷和王妃争吵不休,怀疑王妃雇凶杀人,说是王府容不得妒妇,要休妻!”
“休妻?爹何来的证据?”
“李侧妃身边的一个小厮作证,说亲眼看到王妃收买在猎场作证的那个护卫,实则,那个护卫就是凶手。”孙嬷嬷环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郡主,恐怕李侧妃早已经派人在那护卫家里动了手脚。”
栽赃的证据布好,李侧妃又从中挑拨父王!赵侧妃一死,母妃再被赶出家门,独剩的她了。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锦璃六神无主,一股灭顶的绝望让她正在湖畔,只感觉到一张严严实实的大网,将她和母妃困死其中,不管她们如何挣扎,粉身碎骨也挣扎不出。
“嬷嬷,母妃的意思呢?”
“王妃娘娘这会儿已经被关在祠堂内,王爷正核实证据,说是证据无误,就要将王妃娘娘押入刑部大牢。”
傻子都知道,刑部大牢有进无出,就算不是死罪,进去了也难再活着出来。父王这分明是要除掉母妃。
“我哥呢?”
“世子爷忙着去找证据,证明娘娘的清白。”
锦璃忙奔去祠堂,她最怕李侧妃趁着这个时间,给母妃下毒。
届时,所有人都将认定,母妃是畏罪自尽。
祠堂门前两个护卫见她奔过来,忙阻拦,“小郡主,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王妃。”
锦璃就趴在窗口那边看进去,“母妃……”
王绮茹正跪在一排排灵位前,里面暗黑无灯,她一身白衣,如同一抹孤独的幽魂,悲伤无声地靠近过来。
“璃儿,没用的!不要做任何事,你是嫡女,将来有大好的前程,不要因为我冲撞你父王和太后。母妃已然受够了,去了也好。”
“母妃……不要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我宁愿不要这嫡女的身份,我只要母妃!”
“混账!怎和你哥哥一样没出息?!”
王绮茹恼怒地从窗内伸出手来,一把扯住女儿的肩膀,抓得满手单薄脆弱的骨,不禁心痛欲裂。
“好孩子,母妃不要你们救,李侧妃已然布好了计策等着你们,你们如此挣扎,等于自投罗网,届时太后怪罪下来,你们同罪,遭斩杀的,就是我们母子三人!”
锦璃转身忙奔去前院。
“璃儿……”地上一条白绫,王绮茹已然做好准备赴死,看着女儿那样子,她再不能安心的离开。
锦璃无视两个护卫的阻拦,直闯进书房内跪下来。
苏世韬正在翻看着吊唁的名单,头也不抬地冷哼,“璃儿,你终于回来了!”
锦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讽刺口气,他似在嘲讽她“畏罪潜逃”。
她仰视着坐上残酷震怒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的亲生父亲么?!
“父王,母妃是清白的,女儿可以证明,母妃什么都没做!当时母妃就陪女儿在悬崖边……”
“璃儿,你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争端。赵侧妃害你也不只一两次,虽然都未得逞,你母妃一直铭记于心。你母妃多番计划,反击她也是情理之中。
如今证据确凿,为父只希望,家丑不外扬,为父可以不把你母妃送去刑部,只让她默然走好!”
锦璃气得浑身惊颤,小脑瓜里一片空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