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房间还暗着,院子里却传来一声声狼的低鸣声。
朱月暖瞬的睁开了眼睛,侧头略听了听,猛的掀被而起,随手抓了外衣罩上,趿着鞋便开了门。
天际只是泛起一丝鱼肚白,光线依然不是很清晰。
院子里,乌老汉和另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男子正抬着装了肉块的木桶站在笼舍前往里抛食,只是那几笼舍的狼却一直低低的“呜呜”着,似乎是在警告这陌生人离远些。
“爷爷?”朱月暖疑惑的走了出去。
“嗳,起了。”乌老汉闻声转身应了一声。
“暖暖。”年轻男子转了过来,却是楚宜桐,身上的长衫前摆撩起塞在腰间,袖子也挽到肘间,露出精壮的手臂,手上还拎着一块肉。
朱月暖停了脚步,打量他一番,皱了皱眉:“你在这儿做什么?”
“丫头,是这样的,我昨夜收到一位老友的邀请,得出去几天,这不,你昨夜又睡下了,我便自作主张去找了禹知,本来是想让浔竹过来帮几天,可哪想到,他自个儿一大早就过来了,还不让我吵着你睡觉。”乌老汉在一边笑着解释道。
“这货行里多的是人,何必舍近求远?”朱月暖有些不悦,但对乌老汉,她的语气还是有所控制。
“悦茶姑娘和凤管事的都不在,其他人,我也问过的,可他们一听要伺候这些狼,却怕着呢。”乌老汉很自然的解释,“再说了,这些狼兵可都是宝啊,不能随便让什么人都来照顾,万一照顾的人不上心,或是因为害怕敷衍了事,让狼儿们受了惊,就是大事了。”
“堂堂砦门县令。就这么闲吗?”朱月暖不好反驳乌老汉,便转向楚宜桐,语带讽刺的问。
“如今,内有两位师爷。外有离兄相助,倒是清闲了不少。”楚宜桐温和的解释着,说罢,冲着朱月暖柔柔一笑,“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朱月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瞧了瞧他,转身回房,“该不放心的是你,狼可不是乖巧的狗,牙尖着呢。”
说罢,随手便关上了门。
只是,回到屋里后,她却没了睡意,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乌老汉在不断的交待每一个细节。
楚宜桐时不时的认真的问上一两句。
而狼群警惕的“呜呜”声也依然未曾断过。
“真是……”朱月暖有些烦躁,再次掀被起来,走到门边,手还没碰到,她又停了下来,咬着唇想了想,又回到衣柜前,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梳好头发,这才开了门出去打水洗漱。
“早晚喂食两回就好了。呵呵,别看这些狼儿凶得很,可它们也是有习性的,只要你摸透了。它们就不会伤你了。”乌老汉笑着交待道。
“好。”楚宜桐点头,将木桶收好,“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再有,就是要注意安全。”乌老汉瞟了瞟朱月暖的方向,冲楚宜桐挤了挤眼,收拾好东西。他甩了甩袖子,拂了拂身上的衣衫,对朱月暖扬声说道,“丫头,我这就走了哈,过几天就回来。”
“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朱月暖惊讶的迎了过去,关心的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不用不用,只是老友相会,没什么事,就是路比较远,早些去,傍晚前就能到了。”乌老汉摆了摆手,解释道。
“最近附近不太安稳,带个人吧。”朱月暖还是不太放心。
“我去安排。”楚宜桐接得顺溜。
“行吧。”乌老汉来回打量着两人,脸上泛起笑容。
楚宜桐陪着乌老汉出去,回来时提了一个食盒。
“你真这么闲?不用做事?”朱月暖正在扫院子,看到他去而复返,不由皱眉,“康子牧、秦时宇,还有个来历不明的七公子,就不怕他们逮了机会参你一本?”
“再怎么忙,总也得吃饭休息吧,他们若是连这点儿也要参,未免太不近人情。”楚宜桐浅浅一笑,提着食盒上前,“快去净手,过来吃饭吧,娘亲自给你熬的鸡汤。”
朱月暖拄着扫把瞪着他:“那是你娘。”
楚宜桐抬头瞧了瞧她,含笑不语,径自去端了矮几矮凳摆上小菜清粥以及一罐浓香的鸡汤。
朱月暖留意着他的举动,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
“快来。”楚宜桐摆好东西,看到朱月暖还在磨蹭,不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迎上前夺了她手中的扫把放到一边,拉着她往一边的水桶走去。
朱月暖白了他一眼,抽手出来,闷头洗手。
“不想看到我?”楚宜桐站在她身后,低头凝望着她,轻声问道。
朱月暖洗手的动作顿了顿。
“那就好好吃饭,吃过饭我就走。”楚宜桐的声音里隐约有些失落。
朱月暖回头望了一眼,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转身坐到矮几边,她没有注意到,楚宜桐的唇边勾起的那抹笑。
吃过早饭,楚宜桐果然提着食盒离开了,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朱月暖和一群狼。
“书呆子……”朱月暖站在檐下出神了片刻,忽然的撇嘴嘀咕了一句,收拾心情去做自己的事。
中午,楚宜桐没有出现,倒是浔竹送来了食盒:“小姐,大人被七公子请走了,怕是中午赶不过来吃饭,大人特意叮嘱我送这个过来。”
“真是多事,他当我这儿穷得没饭吃吗?”朱月暖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接过了食盒。
浔竹伸头探了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