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这样整人家,就不怕人家对楚大人下手吗?”乌老汉坐在院子里,拿着葫芦小口小口的喝着酒,一边看着正在打扫笼舍的朱月暖,开口问道,“那几个应该就是京里来的吧?”
“无所谓啦,反正这样对他也不是头一次了。”朱月暖满不在乎的应道,“相反,我要是突然对他客气了,说不定还会引来什么麻烦猜忌呢。”
“丫头,有时候,还是婉转些好。”乌老汉沉吟片刻,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便收起了葫芦,拿了水桶过来帮着一起清洗。
“爷爷放心,我有数的。”朱月暖转头冲他笑了笑,转到了另一间。
半天的功夫,才将笼舍全都打扫干净,将狼群全都安置了回去。
乌老汉将一边准备好的肉挑了过来,一间间挨着投放。
“爷爷,我来吧。”朱月暖放好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给它们喂食儿,它们也能记住我。”乌老汉连连摇头,“再说了,这么多的狼,你总不能一直一个人挑着吧?爷爷别的事干不了,这打扫喂食的事儿却还是行的。”
朱月暖闻言,伸出的手才收了回来。
“笃笃笃~~”院门被人敲响。
“去开门,这儿有我呢。”乌老汉看了看,笑着打发朱月暖去开门。
门外,楚宜桐提着一个食盒,浅笑着看着她:“暖暖。”
“你来做什么?”朱月暖的笑意顿时敛起,板着脸问道。
“悦茶和凤离他们出去办事了,我便让崔大哥做了些你爱吃的小菜。”楚宜桐提了提手上的食盒,说着便迈进了一条腿。
“喂!”朱月暖一抬手挡住他的胸膛,瞪着他问,“我有同意让你进来吗?而且,悦茶和凤离不在,我就吃不上饭了?用你操心?”
楚宜桐站着,低头看着她还带着水渍的手。眼底流露笑意,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禹知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乌老汉在那边伸头瞅了瞅,笑着喊道。
“爷爷。”楚宜桐应了一声,含笑看着朱月暖。柔声说道,“现在已是午后了,你不饿?狼兵重要,总不及你身体要紧吧?”
朱月暖瞪着他,张口想要说话。
“再说了。还有爷爷呢。”楚宜桐抬手覆上还在他胸前抵着的柔荑,微微倾身在她耳边悄然说了一甸。
朱月暖一愣。
“乖。”楚宜桐的笑意渐浓,拉着她走了进去,“爷爷,一起喝一杯吧。”
朱月暖醒过神来,一把拍开楚宜桐的手,冷哼着说道:“吃饭就吃饭,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楚宜桐也不在意,径自进了院子,熟门熟路般的找了一张矮几搬了出来。放在檐下,又寻了矮凳,随意的坐下,将食盒里的菜一碟一碟的拿来出来。
朱月暖远远的站着,看着这一幕,突然沉默。
“暖暖,傻站着做什么?菜都要凉了。”楚宜桐抬头瞧了一眼,笑着招呼,“爷爷,先吃饭吧。”
“来了来了。”乌老汉扔完最后一块肉。将木桶撂到角落,利索的洗了手走了过来,一边帮着楚宜桐招呼起朱月暖,“丫头。吃饭是天,有什么不满的,吃过了饭好好的说。”
“爷爷,我哪有什么不满。”朱月暖撇嘴,抬头看到乌老汉兴高采烈的坐下,想了想。还是甩着手走了过去。
“这一早上忙得,这会儿才觉出几分饿来了。”乌老汉笑着,不客气的端起饭吃了起来。
“暖暖。”楚宜桐将饭放到朱月暖面前,又递上一双筷子。
朱月暖瞧了他一眼,板着脸将筷子接了过来,闷不作声开始吃饭,一顿饭下来,无论楚宜桐是给她挟菜还是舀汤,她都冷着脸不理他,不过,却也没有拒绝他的献殷勤。
“楚大人,饭也吃完了,你该回去处理公事吧?”吃过饭,朱月暖直接把空碗一放,开口便赶人。
“如今有离兄相助,我每日倒是能轻省许多。”楚宜桐随手收拾着碗筷,一边说着情况,“除了离兄,康兄和秦兄也准备留在砦门相助,另外……七公子也是。”
“他们?”朱月暖刚刚迈出的脚步顿了顿,略一迟疑,她转身瞧了瞧楚宜桐,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他们爱待哪儿便待哪儿,这是他们的自由。”
“丫头,我倒是觉得,这事儿跟你有关系。”乌老汉帮着楚宜桐收拾完,听到这儿,他忍不住开口,“秦公子对你的心意,我都能看出来,他一天留在砦门,你就没一天安生的日子,不过,这还不是主要的,最要紧的是那个姓康的公子,那个人……以老汉的眼睛看,那个人,不太正。”
“不是不太正,是根本就不正。”朱月暖没好气的睨了楚宜桐一眼,“偏偏有人就是不吸取教训,哼,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罢,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紧闭上了门。
“这丫头,气性不小。”乌老汉在外面笑着和楚宜桐说道,“不过,这也不能怕她,之前你那番话,老汉听着都觉得心寒呐,更何况是她了。”
“我知道。”楚宜桐叹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
“一个人的心,捂热了不易,心冷,却只是一句话的事。”乌老汉语重心长的说道,“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爷爷放心,那样的事,决无第二次。”楚宜桐认真的应着。
“你俩倒还真是一家人,我方才还和她在说,莫要太过得罪了秦公子,她也是说,爷爷放心。”乌老汉失笑,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