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终于‘逼’近中军帅旗,前面的铁甲军已经被撞得东倒西歪。。
帅旗之下,明军的四驾马车同时变了脸‘色’。
少年郑成功看了秦易一眼:“秦教官,看来是该你我上阵的时候了。早晨出关决战的时候,某说过,一队士兵打光,甲长上;甲长打光,管队上;管队死,‘操’守、防守上;所有军官打光,我上。现在是我郑森实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
说完,他‘摸’了‘摸’战马:“可以开始了。”然后摘下挂在鞍上的长刀。
秦易也点头:“正该如此,若我军败,秦易也不独活,愿与指挥使同生共死!”
郑成功笑了笑,笑得异常平静,回头问大旗下的人:“还有谁?”
朱大典早已经披好铠甲,虽然他已经被眼前如此血腥的大战惊得目瞪口呆,但还是大声喝道:“怎能少了本督。”
他不是武官,力气不大,只能‘抽’出尚方宝剑,一挥:“诸君,大胜关之后就是南京。天下虽大,我大明朝却没有退路,报效国家就在今朝!”
“杀敌,杀敌!”帅旗下,几十个士卒、幕僚、文吏书办都在大声呐喊,直吼得面皮发红,身上的血‘性’涌了上来。
“大旗手过来,跟着我!”郑成功挥了挥手中的长刀,大声喝道:“跟着我向前,旗帜的方向就是我等慷慨赴死的光荣之路,大明万岁!”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啊!”一声,猛地拉转马头,不要命地朝后逃去。他一跑,他手下的的书办和亲卫们也跟着溃了。
‘混’‘乱’人群和战马将那个擎着大旗的旗手撞倒在地,引得人群一团‘混’‘乱’。
这人正是大学士王铎,王老头见着到血‘肉’横飞的战场,终于经受不住崩溃了,当下也顾不得那许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这一逃,让所有人都是一呆,‘胸’中那口气瞬间泻了。
远处的阿济格如何放得过这个机会,立即大吼一声:“汉狗帅旗倒了,郑森逃了!”
“汉狗逃了,汉狗逃了!”所有建奴同时发出欢喜若狂的吼声,他们也打累了,就快要支撑不住,还有什么比这突然出现的状况还能‘激’励士气呢?
听到这一阵喊,正在疯狂杀敌的所有铁甲军士兵同时转过头朝丘陵上看去,心中顿时一沉。没错,帅旗倒了,上面一团‘混’‘乱’,到处都是奔逃的人影。
难道我军真的败了,难道指挥使真的丢下我们这群不畏生死在前杀敌的战士而不顾了吗?
这鸟仗,还有什么狗屁打头?
一时间,铁甲军的士气顿时堕了,已经有人转过身去,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施琅手中正提着一柄用来打铁的大锤不住地朝前砸去,听到敌人的呐喊,回头一看,浑身上下如同堕如冰窖之中。
他悲愤地大叫一声:“少将军,王阁老,朱总督,秦教官,你们就这么逃了吗?咱们这么多福建水师的子弟的血,难道白流了吗?”
叫喊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两个卫兵挤过来,用盾牌将他护住,也不住流泪:“白死了,白死了……将军,走吧,走吧!”
“去你娘的,就算要死,也要同弟兄们死在一快,老子是谁,海霹雳,老子不退!”施朗双目血红,使劲地朝前挤去。
一丛羽箭‘射’来,从两面盾牌的缝隙中穿过,叮当声中,海霹雳浑身带箭,脚一软,坐到一座尸体山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喧哗声传来。
施琅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顾不得躲闪,竭力地抬起头来。
郑成功的中军帅旗设在战场的最高处,自可将整个战场一览无余。就看到,远方有一片火光冲天而起,那是大炮的在齐‘射’。在火光和爆炸腾起的烟雾中,隐约可以看到建奴的残枝断臂飞上半空。
紧接着,就是大约一百来骑在远方驰骋,人数虽然不多,可战马却异常神骏,马上的骑兵也极其剽悍,在建奴的人‘潮’中犁过,瞬间就辟开一条宽阔的通道。
在他们身后,则是数之不尽的黑‘色’旗帜和闪亮的铁甲洪流,是宁乡军到了,到处都是千万人在高声呐喊:“陆战队,陆战队!”
这吼声甚至盖过了大炮的轰鸣,盖过了满天满地沸反盈天的厮杀声。
建奴阿济格军和镇海军已经打了将近三个时辰,从早上到现在,双方的士兵都是滴水未进。天气又热,体能的消耗巨大。更何况,如此残酷的大战对于普通士卒心理也是巨大的考验。此刻,对于双方的士兵来说,都已经处于崩溃边沿。只需一根稻草,就能被轻易地压断脊梁。更何况,宁乡军水师陆战队的战斗力并不逊‘色’于主力野战军团,而且人数也多,达惊人的五千之巨。这五千人马全是主力战兵,真说起来,比镇海军还多。
如此,胜利的天平在压上这么一个沉重的砝码之后,猛地朝明朝军一边倾斜。
铁流奔泻,一往无前,不可阻挡。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海霹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猛地跳起来,麻利地扯着挂在铠甲上的羽箭:“提起‘精’神来,咱们的援军到了,杀奴,杀奴!”
“杀奴啊!”已经处于崩溃边沿的铁甲军惊喜地大喊,将手中的兵器泼风也似地朝前面的阔军营建奴身上砍去,有的人直接流下了热泪。只不过,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嗓子都已经喊破了,声音听起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