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手下的士卒,就连一想沉稳的朱大典和郑成功也忍不住高喊:“到了,到了,天不亡我大明。”
秦易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气恼,他忍不住唾了一口,用自己才能听的声音骂娘:“****的方小子,非要等到双方打得没有一点力气才肯出兵。他娘的,算计到这等地步……死了那么多士卒,老子跟你没完!”
站在山丘上放眼望去,随着海军陆战队的向前‘挺’进,一片又一片已经累到极处的清军不断溃下去,向狗一样被大方撵着打。清人不满万,满万全无敌原来不过是一个神话,他们也会败,也会惊慌的逃蹿。
随着陆战队的冲锋,先前还陷入‘混’‘乱’的镇海军步兵集团逐渐恢复过来,先前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方阵也开始成形。
就这样,陆战队就这么朝前不停地冲锋,将一队队已经被建奴分割、打散的部队从‘乱’军中捞出来,集合在一起。
……
形势已经不可收拾,山坡下面,骑在马上的阿济格回过头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建州军已经全盘崩溃。
远方,无数的铁甲军从地平线那头钻出来,从背后夹击自己。此刻,太阳已经移向西面,从这里看过去,眼前只是无数的闪光,那是太阳的光辉,也是铁甲的反光,这让宁乡军士兵看起来如同一群从天而降的天神。所经之处,万物都如冰雪在三伏天的阳光下瞬间消融。
局势已经不可挽回,这个时候,就算将吴三桂的关宁军调过来,也没有任何用处,反倒要将那一路人马全赔进去。
这个时候,阿济格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悔恨:早知道大胜关有援军,一开始就该将关宁军带过来的,说不定此刻已经击溃郑森那小子了。我说今日郑森怎么出关野战,原来是他早有准备。这小子先前打得如此艰难,还能忍耐到现在才发动援军,够狠……尚可喜,老子被你害死了!
“宁乡军!”他怒吼一声。
这叫声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无边的悔恨占据了阿济格的心‘胸’,若不是自己相信了尚可的谗言,将关宁军派上战场,怎么会‘弄’成这种局面;若不是吴三桂那老狗怀有二心,自己怎么可能放着这么一支军队不用,让他们在一边晒太阳?
此战已经不可收拾,这一败,进南京只不过是痴人说梦,将来又如何向多尔衮和多铎‘交’代?
自己这一败,整路大军再没有力气东征,郑森小儿和这一路宁乡军自可腾出手来从容过江加入到扬州战场,到时候,多铎不是要陷入重围了吗?
难不成,三路大军南下灭明之役,就因为自己这一败而全盘崩溃了吗?
我阿济格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吴老狗,尚老狗,都得死!黄台吉你这****柴儿,汉狗根本就不值得信任。若非你当初招降了这两条狗,而不是一刀砍了,何至有今天这一出?”他却不想,招降吴三桂的可是自己的弟弟睿亲王多尔衮,和皇太极没有一文钱关系。又气又急的阿济格再顾不得进攻郑成功的中军帅旗,扭转马头,朝西面的宁乡军海军陆战队冲去。这个时候,趁士兵还有力气,的一口气冲出包围,退回采石。若是晚了,还真回不去了。
这里的地形实在太险恶了,东面是大胜关,南面是连绵的丘陵地带,不适合大军行动,而北面则是另人绝望的滚滚长江水。
难不成,我大清这几万人马今日都要丢在这里了?
战场打成一锅粥,已经彻底失去了指挥,现在阿济格手中能用的只有仅剩的两百阔军营‘精’锐和仓促收集起的一千多建州甲士。
秦人都不耐热,特别是扩军营士兵,穿着两层铠甲血战这么长时间,如今又有迈开‘腿’朝西面突围,还能剩多少力气,还能再战吗?
至于其他个军兵马,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形。
耳边,先前汉狗那散‘乱’的枪炮声已经连成了一片,可以想象又有多少建州勇士就这么轻易地被敌人呢‘射’倒。
“原来,那个噩梦真的是大凶之兆啊,我总算明白了!”
“冲上去,冲上去,我建州男儿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使劲地‘抽’着战马,冲锋在前。
但身后的甲士却一个个跑得气喘如牛,已经有人开始脱掉身上沉重的铠甲扔在地上。
丢盔弃甲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
山丘上,郑家新军的铁甲士也在脱铠甲。只不过,他们不是为了逃走方便,而是为了尽快地追上敌人,在背后补刀。
郑成功和朱大典已经知道一场空前大捷已经到手,面上都‘露’出狂喜之‘色’。
尤其是朱大典,内心中已经清楚,如此绝世功勋到手,作为此战的总督,封侯有望。他朝郑成功和秦易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地狠狠将右手砍下去:“追击,一口气冲上去,不到天黑不许停!”
铁甲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阵形,在海霹雳的率领下,同时发出一声喊,滚雷一样朝山丘下冲去。
郑成功:“帅旗前移!”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书办模样的人追上来,大哭:“朱总督、郑指挥使,阁老不成了,快救命啊!”
郑成功一惊:“怎么了?”
老先前在转进的时候,背心中了两记流矢,已经不成了。”
郑成功:“这……”
“什么转进?是临阵脱逃,他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