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原本亲率着一万南越蛮骑在下邳外伏击楚军的大军,可等來等去始终不见楚军的踪影,后來得到报道说是楚军居然绕道北行了,他连忙带兵追击楚军,心里可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楚军竟然不顾项羽的安危执意北行,而怒的却是因为刘邦就在沛县,若是楚军是绕过汉军直接进攻沛县的话,刘邦的形势岌岌可危矣,
一路上赵佗都在心里着急,可正所谓越忙越乱,他一面追击楚军,一面又在祈祷着老天保佑刘邦不要出事,可哪想到,就是这一分心之下,他居然带着兵马走错了道路,
“此处是哪里,”赵佗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早就应该到达沛县才是,可为何这一路走來只见着满眼的荒野草木,就连农舍也不见半间,
身后的副将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大王,咱们好像到了齐地了,”
“齐地,”赵佗暗自纳罕,他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可沒想到竟然会偏差那么多,
副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对,刚才我已经安排哨骑出去查探,前方五十里就是城阳,那可是原來齐国的重镇,”
“那现在怎么办,”赵佗听完副将的话之后才暗松了口气,城阳这地方他是知道的,乃是齐楚交界的重镇,于齐国的重要性可比肩下邳于楚国的重要性,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处距离沛县并不是很远,自己若是一不注意走到齐国的腹地,甚至到了临淄才反应过來的话,那可就什么都赶不上了,
副将哪里不知道赵佗此时的心情,明白他这是心急乱了方寸,所以当下连忙指引道:“咱们立刻南归,驰援沛县,”
“好,好,南归,”赵佗一挥手中的马鞭,他身后的南越蛮骑听见命令后也纷纷拨转马头,向着來时的道路走去,
这次倒是走对了方向,可是当赵佗看见前方一条岔路口时却又犯了难,连忙召來副将问道:“前方该往哪边走,”
“前方,”副将挠了挠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岔路口,可他哪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见走得快的士兵到了路口也频频回头张望询问赵佗的意思,副将也犯了迷糊,他清楚地记得在來的时候并沒有这条岔路,这回去的时候怎么会多出一条路來,莫非是有妖人作祟,
两人这边在犯难,却是忽略了大军的行程,前方的士兵得不到指令,只能在原地徘徊,而后方的骑兵跟了上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挤在一起不住地张望,
“要不咱们走右边,”赵佗苦想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试着闯一闯,可紧接着他就看见副将手指着左边的道路说道:“我看应该是这边,咱们來的时候是下坡,现在就应该上坡,”
赵佗闻声连忙看了看,果然左边那条路是上坡,而右边的那条路则是通往低处,
“这,要不就走左边,”赵佗试探性地说了一声,可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下心里更是焦急,而他身边的副将也显得有些不安,他其实并不能记清楚來时是上坡还是下坡,只是根据直觉來判断罢了,
就在两人陷入新一轮的纠结的时候,只听前方的骑兵发出一阵喧哗,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好似轰雷在耳畔的声音吼道:“前方是何人,胆敢阻孤的去路,”
“你是何人,”赵佗皱眉看向前方声音的源头,只见左边那条岔路之上横枪立马站着一员大汉,大汉身上紧箍着一件黄金细琐甲,而两只胳膊则是袒露在外沒有丝毫遮掩,再看大汉脸上,此时正横眉怒目,如垂髫般的胡须被鼻孔中吹出的气流给拂动,
大汉闻言将枪绰在手中,左手一指赵佗便骂道:“孤乃是西楚霸王项羽,你们又是何人,莫非是田荣的残部,”
原來项羽见这些蛮骑并无整齐的制式盔甲,全都以兽皮附体,手中又拿着短剑短刀,便把他们当做了齐国田荣的部下,所以当下心里也起了几分鄙夷的意思,
但赵佗原本就不认识田荣,此时又见项羽眼中满是轻蔑之色,只当是项羽在侮辱自己,赵佗虽说平日里较为机谋果断,可此时本就心烦意乱,哪里还管项羽是不是有意侮辱,当即就挥动马鞭斥道:“项羽,你连你的狗窝都沒有了,还敢跟本王放肆,本王这里可是有着万余精骑,你不是自诩万人敌吗,可有本事破我万人铁骑,”
赵佗是不知道当初项羽一人闯破了五万汉军的包围,所以此刻在敌寡我众的情况下,尽显傲气,只当自己是占尽了优势,
可项羽也本是高傲之人,从不将人放在眼中,就算是韩信,他也只是将韩信当成自己的朋友,从來沒觉得韩信有资格跟自己做对手,
所以此刻听得赵佗挑衅,项羽也不再搭话,只是将手中虎头枪一摆,催动乌骓就向着赵佗杀了过去,
蛮骑也都是血性之辈,见对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上手,都觉得项羽有些太过猖狂,纷纷叫嚷着递出自己的武器去阻拦项羽,
项羽看着眼前的蛮骑,嘴角挂上了一丝轻蔑的冷笑,手中大枪一扫,原本还气势熏天的蛮骑顿时就有不少人掉下马來,
而项羽手上却是沒有一丝停留,大枪扫刺攥挑之间,不停地有南越蛮骑落马咽气,
“给我顶上去,”赵佗见项羽在自己的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当下也觉得有一丝不安攀上心头,连忙命令自己的将士向上顶住项羽的突击,自己却是暗自拍马向后慢慢退却,
而这一切都被项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当乌骓的马力被消磨殆尽之后,他就站在原地跟冲上來的蛮骑厮杀,往往一挑一刺就有一名敌人身亡,纵是蛮骑如何精锐,却也无人能在项羽手中走过一回合,
渐渐地,蛮骑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