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笑了笑,却并沒说话,虽然他表面上极尽淡然,可是他不经意间催促楚军快速行进的指令却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比任何人都要急,因为项羽是被他刺激得去独闯汉军大营的,若是项羽出了什么事,他刘启必然难逃罪责,所以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快一些到达汉军大营,同时也幻想着自己到达汉营的时候依旧能看到英姿勃发的楚霸王,而不是看见一颗悬挂在辕门外的头颅,
赵佗在接到韩信游弋战场的命令后,轻车熟路的带领自己的骑兵到达了以往他伏击楚军粮队的低地处,静等着楚军的到來,
但是他左等右等却就是不见楚军的踪影,不耐烦的他怒极之下带着大军竟是向着下邳方向摸了过去,就在他刚走到半路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前方哨骑的回报,说是楚军绕路去了沛县,
沛县,是刘邦的故乡,而此时的沛县却是成了刘邦的行宫,而且城中只有数千老弱残卒,并沒有良将镇守,就连本來负责看管刘邦的柱子,也难耐寂寞而跑到了汉军军中,此时正率军围剿项羽,
这一万蛮骑的离去,韩信并不知情,他此时仍然站在山岗之上,静静地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汉军大军,一边摇头唏嘘汉军的作战能力,一边观望着项羽的踪迹,
可是项羽胯下的乃是乌骓踏雪宝马,可日行千里,再以楚霸王的勇武,区区几万汉军又如何能够围困得住,只见他所到之处,只不过是大枪横扫,周遭汉军皆是倒地哀嚎,寒锋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韩信的目光渐渐有些跟不上项羽的脚步,直到他骑马杀到一处山脚下,韩信再也看不见项羽的踪影,
“死了吗,”韩信不禁讷讷道,他已有好半晌沒看见项羽了,就连下方的汉军也停下了追击的步伐,各自张望,
“哪有那么容易,”
韩信大惊失色,项羽的声音竟是从他的身后传來过來,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韩信的语气有些沮丧,他终究还是沒想到项羽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这片高地上,
项羽只是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汉军的营寨,说道:“你现在越來越厉害了,三处扎营,断我粮路,韩信,我果真沒看错你,”
“你也是,五万大军围你不住,还被你找到了我,”韩信知道自己单人面对项羽绝沒有一丝的胜算,当下也是放平了心态,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项羽聊了起來,
项羽将大枪戳在地上,拍了拍手笑道:“坐吧,咱们坐下來聊,”
韩信闻言也只能席地而坐,与项羽四目相对,可两人之间此时毕竟是仇敌,项羽纵然心态再平和,却也不知道此时该与韩信说些什么,只得干笑了两声,继而沉默不语,
两人对峙了半晌,最终还是项羽打破了僵局,他看了看韩信,轻叹一声道:“舒儿他们还好吗,”
韩信原本那紧绷的神经,也在此刻松懈了下來,他看着满脸风尘,衣甲带血的项羽,轻轻点了点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題,
但只是这一点头,项羽也明白了韩信的意思,抿嘴轻笑,起身重新绰起手中的大枪说道:“我得走了,以后常來彭城看我,我一直拿你当兄弟,”
“我也是,”韩信看着项羽远去的背影,自嘲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