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走后,韩信刚刚來到山下的汉军军阵中,四处询问费了好半天工夫才找到了柱子,只见柱子浑身上下衣履凌乱,就连护胸用的铠甲也好似被重力撞击过一般,直接凹了进去,
“你怎么了,”韩信见着柱子如此狼狈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两三分的明白,柱子定然是不服气项羽去与项羽单挑來着,可是技不如人败下阵來,
果然,柱子见韩信到了自己身前,不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项羽还真是厉害,我与他捉对厮杀,可惜我手中的剑盾比不过他的大枪,所以败了下來,”
韩信哪还能不知道柱子其实是在给自己找场子,说自己失败的原因不是技不如人,而是武器不合适,但韩信此时也沒心思去跟柱子争论这个问題,当下他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继续带人围捕项羽,他刚才从那一面下坡了,估计是要逃回彭城,我去找找卢绾,”
“是,”柱子见韩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知道事情或许会有些意外,但是作为部下他却不好开口询问,只得领命去办,
韩信牵着马独自行走在乱军丛中,过往的汉军见着自己的元帅这幅模样,都有些好奇,可当他们看见韩信那时不时紧蹙的眉头的时候,也都有些心虚,哪有人敢在这个当口去犯了韩信的忌讳,
“你们卢将军在哪,”韩信随手拉过一个汉军士兵,他在这茫茫兵海之中转悠了好半天都沒发现卢绾的所在,此时他才有些敬佩起项羽的武勇來,这好几万人的包围圈里,就算沒人拦你想要走出去也要不少时间,而项羽却是在其中尽情杀敌,还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想到此处,韩信心中居然有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被他拉住的那个士兵此时心里同样是冷得发毛,他因为与大部队失散,此时正在寻找部队的踪迹,原本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见自己突然还被人给拉住了胳膊,怒极之下刚想破口大骂,回头一看却发现拉住自己的人是韩信,士兵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脑子比嘴快,话还沒骂出來,可当韩信的话问出來的时候,他就心虚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卢绾在哪里,而作为士兵不能跟上大部队的脚步,这绝对是一种耻辱,所以当下士兵为了敷衍韩信,便遥指着北方说道:“我刚才看卢绾将军往北边去了,好像是发现了楚军的动向,”
“恩,我知道了,”韩信松开了手,径直就朝着北方走去,他从刚才小兵那躲闪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其实他是在骗自己,可是他也明白,就算是自己将那个士兵给杀了,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还不如让他活着多做点贡献,
再者,韩信此时也感觉自己很是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路是否是正确的,就项羽而言,韩信以前不想与他为敌,现在一样不想,可是他老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时事所迫,项羽不死天下就不能太平,
但项羽死了天下就能太平了吗,韩信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但是他越纠结于这个问題,就发现自己被更多的问題给束缚住,
不知不觉间,韩信已经离开了原本的战场,走到了一处荒野之上,四周茫茫的全是沙土,沒有半点人烟,而原本拥簇在周围的汉军将士也不知去了何处,抬眼望去,却只在东南方有一座城池,而且因为离的太远,自己也就刚能看见城墙的轮廓而已,
“我这是怎么了,”韩信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对于自己今天的出神有些很是不满意,而且到了这里,他更是有些心有余悸,脱离了汉军部队都是小事,可若是在此处遇见了楚军又该怎么办,
当下韩信思量了半晌,只得又循着道路向沛县走去,他心想着既然已经到了此处,不如就先回沛县,看看到底是何情况,反正大军那边有卢绾柱子等人,足以让他安心,但沛县此时只有刘邦跟几千老弱,一旦被楚军突袭那后果将不堪想象,
韩信这边快速向沛县赶去,而汉军却是出人意料的对下邳进行了进攻,这说來还是赵佗与柱子商量之后的结果,他们带着大军搜遍了整个野外都沒找到项羽的踪迹,又久久不见楚军來进攻,之后又接到哨骑的回报说是楚军全部北行,下邳城中沒有楚军驻守,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下令进攻下邳城,先拔除楚军的最后一个据点,让项羽无家可归了再说,
而当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攻入下邳城的时候,却发现收获竟然如此丰盛,下邳城的瓮城之中,军械车马不计其数,虽然沒有粮草,但是这些装备足够让汉军成为一支精英之师,
率先进入内城的卢绾等人也惊奇地发现,项羽的家眷老小竟是全部留在了城中,看來楚军这一战是志在必得,所以对自己的最后一处根据地都是毫无防备,以至于被汉军给连锅端掉了,
“将军,您看,这就是项羽最宠爱的虞姬,”一个校尉拉着一名清容秀丽的女子來到卢绾面前,一边嘿嘿笑着,眼里还露出了一丝淫光,
卢绾闻言连忙走了过來,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虞姬后不禁皱眉道:“项羽的宠妾怎么会只有如此姿色,会不会是被人掉包了,”
校尉闻言愣了愣,随即连忙点头道:“对,肯定是被人掉包了,末将这就把他带下去好好拷问拷问,”说罢还嘿嘿淫笑数声,拉着女子的手就要退下,
其实这也是他误解了卢绾的意思,要知道两军交战乃是男人的事情,你若是在正面战场上击败了项羽,那么天下人都会称颂你是英雄,但若是殃及了对方的家眷,那么毫无疑问,就算天下人正面不敢指责你,背地里一样会瞧不起你,
校尉只当是卢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