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司‘波’深雪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是在抵达酒店,并参加那次九校战前各个学生们的联谊会后才发生的事。起初,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种情况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有四叶家的特效‘药’,不论是多么严重的症状,再睡一觉以后都会烟消云散,活蹦‘乱’跳。出于对自己身份和四叶家的信任,她从未怀疑过这‘药’的成分。只知道每次自己头晕脑胀,噩梦连连的时候,服下那颗小‘药’丸后都会变得一身轻松。
可是这次,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连续的噩梦已经纠缠她好几天了,最初的那晚她甚至发起了高烧。只不过在雪代乃的照顾下吃了‘药’,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虽然为了不让她的哥哥司‘波’达也担心,第二天依然去观看了比赛,但是连绵不绝的噩梦却并没有被驱散。即使是按时吃‘药’也没有用,仿佛自己的身体在突然之间产生了抗‘药’‘性’。
有时噩梦中的自己遭到了各种各样的痛苦;刑讯‘逼’供,虐待,殴打。在那个暗无天日充满刺鼻血腥味的地窖里被剥夺睡眠;泡在齐腰深的冰水中数着挂在墙上各种扭曲恐怖的刑具;被威胁恐吓,甚至被‘奸’·污凌·辱,到最后干脆是**解剖。从烧红的钢针穿刺进自己的指甲缝,然后从指关节穿出,到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泄皮肤被切开,看着黄白‘色’的脂肪覆盖着因剧痛而‘抽’搐的鲜红‘色’肌‘肉’。那种刻骨的疼痛她至今还记忆犹新,撕心裂肺的嚎叫不止一次将她自己从噩梦中吵醒。
而有的时候,噩梦的内容是每天被‘逼’迫着写出各种各样的资料,奇怪的是资料上的内容自己都可以看懂。有的她甚至可以将某些内容整段整段的背下来,里面的理论匪夷所思,从量子塌缩到空间传送,甚至是很多连她自己都理解不了的理论。
最开始的时候,每每经历过噩梦,她的‘精’神都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就如同灵魂被‘抽’走了。更多的时候,她则是蜷缩在雪代乃的怀中瑟瑟发抖,寻求慰藉。而每当她的哥哥司‘波’达也走近这个状态的她的时候,她都会如同受惊的野兽般,歇斯底里的对他拳打脚踢就或是更加惊恐的躲在雪代乃的背后,仿佛对方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邪恶至极的恶魔。
直到四叶家提供了抑制噩梦的‘药’物,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
而当那次联谊会过后,事情却变得奇怪了。那可怕的噩梦如同黑暗中猛然伸出的爪牙,一下子攫住司‘波’深雪的灵魂。要把她撕碎般的噩梦如同往日,可怕而血腥,野蛮而残忍。可是一直以来伴随她的恐惧却渐渐地消失了。就好像打开了什么机器的开关,让她看到的不过是一段影片。这几天,在梦中她甚至可以思考。为什么梦中自己受刑的景象那么‘逼’真,为什么**解剖时留下的刀口和自己腹部的伤痕那么相似,为什么那些资料自己可以看懂。
以前的自己,沉浸在噩梦的恐惧中。而她却从未向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描述过自己噩梦中的景象,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和他们‘交’流过一样。在自己的记忆中居然没有自己和自己母亲四叶深夜的一同生活过的记忆。那个母亲在大脑中仅仅是一个代号,一个概念。而自己对父亲司‘波’龙郎的了解竟然也仅仅停留在名字上。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生活过,甚至没有说过话。
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
司‘波’深雪努力想要回忆和父母兄妹一起生活的记忆,然而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就像泡在浆糊里一样,空空如也,思维也仿佛凝固了,无数看不见的大手拉扯着她的思维。他们就好像存在于司‘波’深雪脑中的‘迷’雾里,看不真切。她突然间感觉很害怕,仿佛自己住在一个豪华的房子中,而然房子的墙皮在剥落,家具在腐朽,食物在发霉。她名为司‘波’深雪的记忆在腐烂,虚假的外皮在一层一层的破碎,‘露’出里面令人恐惧的事实。这个事实就像滚滚的车轮,向着她碾压过来。
她感到一阵阵的寒冷,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姐姐大人,你怎么了?”看到司‘波’深雪有些不对劲,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雪代乃急忙走了过来。看到如同筛糠般发抖的深雪,雪代乃急忙把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对方安定下来。
司‘波’深雪眼神‘迷’离,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努力想要回忆起和妹妹一起生活的片段,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如同被‘潮’水冲刷过的海滩,空空如也。她无助的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看着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雪代乃,对方的瞳孔中影‘射’着自己的影子。
“我……是谁?”
雪代乃一愣,便知道姐姐又"发病"了。她把‘抽’屉里的‘药’翻了出来,轻轻对司‘波’深雪说:“你是我的姐姐大人啊。”
跟着进来的司‘波’达也也看到司‘波’深雪的异常,担心的想要过来仔细查看。没想要司‘波’深雪却用眼神狠狠的剜了它一眼,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嘴里更是咬着牙说道:“你!特!么!离!我!远!点!”
雪代乃知道自己的姐姐发起病来除了自己以外对其他人都是六亲不认的,而司‘波’达也更是灿灿的坐到了对面的‘床’上,关切的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