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将樊家庄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尚名卫执行完任务后也已连夜返回京中,言子玉回到麒麟殿,躺在床榻上却是整夜无眠,第二日天明之时也沒有起來,伺候的宫人们担心主子,忙去禀报宇文安。
宇文安下了早朝便紧赶慢赶的过來麒麟殿,宫人们禀报说言子玉回來后便睡下了,可是今早却不起來用膳,还让人全部退出去。
宇文安推开殿门进去,里面的帘帐还沒有撩起,昏暗的大殿深处,言子玉平躺在床榻上,宇文安走近过去,隔着一层纱帐,榻上人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床顶,美丽的凤眸似乎失去了神采。
宇文安心一疼,撩起纱帐坐到床边将榻上人托着后背抱起來,揽入怀中:“子玉,怎么了,”
言子玉微微一笑:“我沒事,皇上,只是有点儿累了,就贪了床。”
宇文安见他气色不太好,歉然道:“都是朕不好,你伤还沒痊愈,朕就让你去执行任务,唉,朕...”
“皇上莫自责,子玉有点儿想吃煮干丝了,皇上可否差御膳房做一碗。”
宇文安温声道:“当然好。”说着,向门外喊道:“老马,差人去御膳房做碗煮干丝來。”
门外马公公应声而去,宇文安笑着对言子玉道:“快起來,洗漱一下。”
用过早膳,宇文安让他再多休息休息,便不扰他,离开了麒麟殿,宇文安走后,言子玉眼神又恢复以往的逼人目光,穿好衣服,步入殿外。
宫人们忙道:“大人,您去哪儿,奴才们陪着您。”
言子玉冷言道:“不必了,我回府去,皇上若是问起,你就如实回答便是。”
“是,大人慢走。”
回到言府不久,便从素心那里接到传來的消息,说经人查实,言致远夫妇竟真的在东桐镇,言子玉走后房间,拿出那把带血匕首,换上昨夜的黑色衣衫,备马向东桐而去。
言子玉竟是沒有想到,樊阳居然说的是实话,可惜他自知最终一样还是难逃一死,便趁机以命相搏,他死不足惜,却真的告诉他了这个消息,可...他那样奸猾之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告诉他,难保这个东桐镇暗藏着什么玄机。
但,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是非去不可,逼死他父皇母后的仇人决不能逍遥的活。
东桐镇是一个商业小镇,一家布匹行,便是言致远夫妇所开的,言子玉站在街角处,看向在店铺里忙碌的二人身影,只是现在还是白日,又是在繁华的街上,若是此刻去杀了二人报仇,肯定会惊吓到这里的百姓。
言子玉只得等到二人晚上回了家再行动手,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彻底的解决一下。
夜栈提剑而去,來到了言致远夫妇二人所住的宅子,可还沒到宅子,在半路上,便遇到两个黑衣人拦路。
那二人抱臂而立,一左一右,言子玉知道,这是言致远做王爷时的两个贴身护卫,无夜与绝仇二仆。
言子玉深知这二人的武艺,只是言致远早已不是王爷了,可这两人还依旧忠心耿耿的跟随于他。
其实说來也是,这二人从小便在言致远的训练下成长,他们都是孤儿,是言致远给了他们一切,并将他们训练成为杀人的无情工具。
这二人很少说话,除了日常起居,除了杀人就是杀人,但他们只杀欲对言致远夫妇有威胁的人,其他人他们是不会理会的。
言子玉唇角一勾,看來樊阳果然是另有图谋,他知自己必死无疑,杀了发妻,以免被旁人玷污,又故意告诉他言致远夫妇的行踪,所以,他们才会事先准备好,派这二人在半路等他,或许,他一來东桐镇,他们便已经知道了。
“滚开。”
言子玉冷喝一声。
那二人也不说话,提起剑便动手,动作流利迅速,直击言子玉咽喉处,言子玉剑气凌厉,三人顿时在林间小路上打个不分上下。
他二人一起攻击,数招下來,言子玉明显感觉最多也只能和他们打个平手,若是杀不了这二人,就沒法儿去找言致远夫妇报仇。
言子玉变换招式,用了洪硕新教的一套剑法,这剑法以轻巧迅疾见长,言子玉执剑穿梭于二人剑势之间,虽不能伤及二人,但总不至于败落。
言致远夫妇毒辣心肠,目的就是要除掉他,否则他们永远都要偷偷摸摸的过日子,几年不见,无夜与绝仇二人的功力竟如此猛涨,显然是言致远也担心有一日他会來寻仇,才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打斗之间,无夜突然收手,一闪身掠到言子玉身后,这边言子玉的剑还被绝仇纠缠着,无夜如此突然一举,言子玉避之不及,拼力挡开了绝仇的剑,再一闪身时,背部左肩处已被无夜的剑划伤。
而那剑是被抹了毒药的,二人又再次攻上來,这一次,杀势明显,言子玉顾不及肩部疼痛,出剑抵挡,可二对一毕竟他渐渐吃不消,言子玉又不想再耽误时间,说不定这二人在此纠缠,言致远夫妇早已准备逃亡了。
言子玉突然想起戈墨曾教他一套剑法,戈墨说那套剑法是作为一个杀手反击时最好的剑法,因为若当一个杀手遇到自己对付不了的对手时,他不能退缩,却又不能丢掉性命,那么,只能用这种剑法來绝地反击,做最后一搏。
只不过,这种剑法不仅伤人,而且还伤己...
但,此刻沒有余地,只能选择用或不用。
言子玉剑锋一转,脚下展开轻功迅速转到无夜背后,长剑掠于无夜脖颈处,无夜一惊